水池裡,再喝一口水在口裡咕嘟咕嘟漱著,之後洗了把臉,再把頭髮梳順,挽了個髮髻,插上我的桃木簪,清清爽爽的出了門。
大堂裡,健哥強打著精神和我打招呼,說起昨天下午他媳婦去看小文,本來想叫我一道,但敲我的房門卻無人應門。
啊,把這事忘記了……遂解釋說,出去走了走,很晚才回來,隨後問健哥小文怎樣了。
“還行,說是有點兒感冒,”健哥道,“就是怎麼勸都不肯去看醫生。”
閒聊幾句我便去小吃店吃早飯,叫了碗酸辣湯,一根油條,一盤煎餃,涼碟兩份,吃得不亦樂乎。
吃完了我在門口的小板凳坐著,歇歇飯氣,歇完了便又到處走,不知不覺走到縣小學門口。小學早已大大翻修過一次,只是門口景物依稀如20年前。我在我之前蹲坐過的地方繼續蹲坐,偏頭看了看先前小文靠立的那個牆角。突然心有靈犀,小文或許一直住在之前的那個獨棟小樓裡。
我拍屁股起身,決定去登門拜訪一下。縣城經過擴建,變化還真不小,我順著記憶摸索,期間走錯路兩次,但最後還是讓我找到了。
原本被良田包圍的獨棟小樓多了不少鄰居,卻沒有多幾分熱鬧之意。我站在黑漆門前,舉手欲敲門,突然有些猶豫。
小文他是妖不錯,但似乎並沒有做壞事,和健哥相處20年,也一直相安無事。況且他的妖行並沒有在我面前顯露,沒有挑釁,亦沒有作惡跡象。至於收服之說,現在考慮也為時尚早。據我所知,和人類居住在一起的妖類,實在不在少數。
我放下手,慢慢轉身。
回到旅店,驚覺出事了……
門口街上人頭攢聚,高聲叫罵者有之,怒斥者有之,圍觀看熱鬧人群竊竊私語亦有之。
我撥開人群擠進去,只見一箇中年大媽,腦後扎著短馬尾,身穿一件極不符合她年紀的且質量很差的混紡紗裙,正慷慨激昂唾沫星四濺的用超大的嗓門嚷著什麼。她對面,健哥一手拉著怒火沖天如被激怒了的小母雞似的媳婦,滿臉的嚴肅。
我聽了兩句,從大媽車軲轆話裡聽出個端倪,原來此大媽是昨天一早退房的那個男孩的媽媽,唔,好像是姓周。男孩在健哥店裡受了驚嚇,回去沒多久就病了,發燒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