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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突然間,一個蒙面黑衣人陡然出現在面前,舉槍朝鄭陽射擊,鄭陽的半蹲姿勢不好向左右避讓,只得翻身後仰。黑衣人鬼魅般衝上來一腳踹在腰間,“啊”,鄭陽痛苦地悶哼一聲,掙扎著向右側翻滾,黑衣人追上去抬手欲射,鄭陽一個飛鏟踢在他手腕上,黑衣人左手化掌為拳擊在膝蓋處,鄭陽一哆嗦,蜷腿急退。黑衣人再度舉槍,鄭陽擺出同歸於盡的架勢飛身而起撞過去,黑衣人皺眉向左側退了半步,右腳使出跆拳道的豎劈重重蹬在鄭陽背部,鄭陽身體平平落地,全身骨頭彷彿散了架,再也無力抬起。

黑衣人獰笑著第三次舉槍——

“噗”,一聲脆響,黑衣人軟軟倒在鄭陽旁邊。

鄭陽強忍傷痛道:“方晟?”

一雙高筒皮靴出現在他眼前,沿著腿向上看,竟是位金髮碧眼的美女,個子高挑,身材修長,白皙的面板在月光映襯下反射出幾分冷豔,雙手握槍冷冷地看著他。

“格蕾絲?”鄭陽試探道,“我是郭川公安局警官,我叫鄭陽,上衣口袋裡有我的證件。”

格蕾絲衝他凝視半晌,右手持槍貼在大腿外側,左手伸到他面前。

鄭陽一愣,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掏出工作證遞過去。格蕾絲衝他甜甜一笑,她笑得很美,尤其是兩排潔白的牙齒,像一片片最精美的貝殼編織而成,冷不防右手倒轉槍柄,狠狠敲在他腦袋上。

“嗡”,鄭陽眼前一黑,頓時不省人事。

第九章 氣味追蹤(1)

“媽……媽媽,我是大晟!媽……”

不管方晟怎麼喊,媽媽始終面無表情地看著視窗,嘴裡唸唸有詞。

醫生在一旁說:“剛進來的時候夜裡都不肯睡,躺一會兒就坐起來走來走去,一個人說得口乾舌燥,現在情況好多了,按時吃藥吃飯,中午午休,傍晚天氣好的話就動員他們在院子後面走走,透透氣。”

成天服用大劑量鎮定劑和麻痺神經的藥,就是正常人也會變成痴呆,難怪能乖乖遵守作息時間,方晟心裡想著卻沒說出來,畢竟自己長年在外無暇經常過來探望,日常照顧主要靠精神病醫院的醫生們。老實說媽媽的氣色還不錯,不像剛進來時憔悴枯槁,體重只剩下六十多斤。

“媽媽,大晟帶了你最愛吃的柿餅,嚐嚐吧,嚐嚐。”方晟拿起一個放到她眼前。

媽媽瞟了一眼,木訥地接過去咬了一小口,隨即眼睛一亮,大口大口地吃起來。方晟看著她津津有味的樣子,開心地笑了,又遞了一個過去。

“柿餅太涼,不宜多吃。”醫生悄悄提醒道。

兩個柿餅下肚,媽媽的情緒明顯好轉,眼中也多了點神采,目不轉睛盯著方晟看。

“大晟,我是大晟呀媽媽。”方晟輕聲道。

媽媽遲遲疑疑伸出手,在方晟臉上來回撫摸,從額頭到眼睛、鼻子、嘴,方晟一動不動,眼角卻沁出兩滴淚水。

“仁衝……仁衝……”媽媽喃喃道。

方晟終於控制不住情緒,緊緊摟住她哽咽道:“媽媽!”

媽媽好像意識到什麼,眼光更加柔和,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這一瞬間方晟恍然回到無憂無愁的童年,每次在外面打架鎩羽而歸時就是這麼委屈地撲在媽媽懷裡,而媽媽總是無原則地站在兒子一邊,和他共同聲討其他夥伴。

過了會兒醫生小聲說差不多了,不能讓病人情緒有太大波動。方晟這才鬆開手戀戀不捨與媽媽告別,意興闌珊離開精神病醫院。

接下來還有件沉重的事——岑冰冰與百樂園。昨晚劉璐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漏掉,之所以不動聲色,是想扔在一邊不管,然而在感情的問題上,從來沒有人能真正做到拿得起放得下的。經過一夜考慮方晟決心勇敢地面對現實,到百樂園小區走一遭。

四年了,從未聽她提過“百樂園”三個字,她也從未說過另外還有一個家。百樂園是公認的富人俱樂部,鄭陽曾協助安圖生調查過幾樁貪腐大案,無一不與這個敏感焦點有關,據說裡面最便宜的房子也在一百萬元以上,還不含車庫。岑冰冰說自己是自由撰稿人,替各類報刊寫短評、雜文,以她的收入別說買房,恐怕連物業費都交不起。

細細回想起來,方晟陡然醒悟到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對岑冰冰的瞭解其實少得可憐,印象中除了不苟言笑和青春鮮活的*,竟然沒有其他哪怕是一絲絲回憶,她的家庭、她的過去、她的社會關係,他一無所知。

更奇怪的是,每次方晟回來後想見她必須先通電話,有兩次他興沖沖跑到她住的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