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沾過血。申虎惱他讓自己在時予面前丟臉,還沒問緣由就氣得要拔出刀先沾他的血。幸好左右小妖們極力相勸,金毛虎才省了一頓皮肉之苦。
經過申虎的逼問,金毛虎才不好意思地將始末講出來,原來他不認得路,又因為追求低調的原因不敢問路人,結果尋覓半日後只好無功而返。申虎聽了大罵:“你這個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反正周圍幾個縣的官都不是好東西,你只要飛到天上隨便找座城進去,再衝到衙門裡砍幾刀不就行了嗎?”
“可是大王,我還不會騰空之術啊!”金毛虎嘟囔道。
“……”
“大王莫急,現在山中正好有一戶人家是從彭城來的,我去找他問一問就知道彭城的方向和縣衙的大概位置,到時再勞煩這位金毛虎兄弟走一遭就是了。”時予在一邊打圓場道,他可不想在申虎懲罰完手下後,又把氣撒到他身上。
半個時辰後,時予就拿著一張草圖回來了。因為時予筆墨功夫不好,加上朱才的描述又模糊,所以這張草圖表現得很有特色。金毛虎看到草圖,心急之下直接從時予手裡奪了過來,立刻就要動身前去一雪前恥。
“喂,其他幾個縣的位置我還沒說呢,你……”時予還沒說完,金毛虎的背影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了,他不禁暗歎:這妖怪是不是都這麼莽撞?
因為時予畫的圖實在有欠水準,金毛虎拿著它在山下逛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正確的方向。剛剛申虎暴怒時的可怕樣子讓他至今依然心有餘悸,左右思量後他決定硬著頭皮去找一個凡人問路。
金毛虎本來就已經修煉成人形,就一個虎頭訴說著他的妖怪身份。現在他身披斗篷,頭戴斗笠,雖然看上去頗為怪異,但沒有人會疑心他是一個妖怪,這點他很自信。在走了一段山路後,金毛虎終於在大道交叉處找到了一個客棧模樣的建築,緊閉的門上還倚著一個木牌。如果他識字,他就會認得上面的幾個字:“此店歇業中!”
金毛虎可不管這些,徑直上前大力拍門:“喂,有人嗎?”過了一會兒也沒人應聲,他不耐煩了又繼續拍門。許久之後,終於從門裡探出一個年輕人的腦袋,“客官,小店歇業中,您不管是打尖還是住店都等明日吧。”說完他就把頭縮了回去。
金毛虎沒想到自己等了半天就得到這麼個沒用的答覆,大怒下又用力拍門。那個小二模樣的年輕人剛把頭探出來,金毛虎就揪住他的領口吼道:“喂,我不管你歇業還是業歇,我就是想問一下彭城的衙門怎麼走!”
“哦,衙門你只要沿這條路走下去,進城後直走就到了。”小二很自然地回答。可是他身後卻又人不滿了,“臭小子,你不想活了,敢告官?”然後金毛虎突然感覺到一股大力把小二往後拉去,連帶著他也被扯進門內。這時他才看清門內是一個寬敞的大堂,稀鬆地站著的幾個彪形大漢,個個手持鋼刀,不像是掌櫃或住店客商的樣子。
“幾位大爺息怒,不是小的要告官,是這位大爺要問路。”小二連忙爭辯道。
“喂,我問個路而已,拉我進來做什麼?”金毛虎沒好氣地說。
“大爺,您看不出小店正被打劫嗎?”小二一臉崩潰地道。
“打劫?”金毛虎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打劫”二字的含義,儘管本質上他們再淮陽山強收過路費就是打劫的一種形式。望著幾個大漢不友善的目光,金毛虎冷冷一笑。只見他身形一晃,就從原地消失了,然後也沒見他出現,一個強盜就倒著飛出了店外。接著在瞬息之內,其餘的強盜也消失在了店內。
小二見狀,連忙和掌櫃上前大誇金毛虎俠義心腸、武藝通神,總之好說說盡,簡直比金毛虎幾百年來聽過的加一起都要多。並且掌櫃還說要擺上酒席招待他一番。
金毛虎當然不是要行俠仗義來著,而且他腦袋裡壓根就沒有幫助人這個概念。這回只是他看那幾個強盜的眼神不舒服,才出手打走他們,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收穫。金毛虎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山外行走挺不錯的,不用受申虎的氣不說,還能有人奉承招待。
等掌櫃的酒菜上來後,金毛虎擔心自己的虎頭破壞了自己的形象,就沒坐下來吃,便謊稱自己有急事要上路,只教小二把酒菜都打包了帶走路上食用。
等金毛虎出了門,突然聽小二在後面喊道:“大俠,你走錯了,縣城是往北走不是往西!”
金毛虎往後擺擺手,“沒關係,我不用去縣城了。”據說金毛虎在此後幾年裡混得風生水起,不僅法力大增,還與一隻鹿妖和一隻羊妖志同道合結為兄弟,共享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