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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新教主巡視天下的第一站是趙國,而他做為教中資歷最老的重臣,對新教主滿心都是迫切的希望和敬仰,盼著教主能夠再鑄神教的輝煌,在這片激動之情下,他甚至等不及教主巡視到戴國來,就自己先一步趕往趙國,準備覲見新教主。

然而,一到趙國,才發現,趙國的分堂主,已不能理事,見了他,趕緊著求他幫忙,把一堂事務,盡皆交付,這才能安下心來去休養。

而那個溫文爾雅有儒生風範的後來新秀之所以會臥床不起,據說,完全是讓新教主給氣的。

這二十年來,神教舉步維艱。殘餘部眾,各國堂主,無不隱匿身份,偷偷發展勢力。然而沒有強大的後援,在與地方原有勢力的衝突中,大多吃虧不小。

原趙國分堂堂主,為了穩住在趙國的神教勢力,為了保護一眾弟子,正好與明裡暗裡,江湖門派,或地方豪派,多次火拼,身上內外傷都頗重。這樣掙扎著強撐傷勢,領著親信近人,迎接新任教主,一心一意盼著,英雄蓋世的新教主,給他們帶來希望,帶來光明的前程,結果被打擊得傷勢發作,吐血不止,再也沒力氣支撐著理事了。

當時的情形齊軒並未親眼所見,可是趙國一干弟子們卻曾繪聲繪色地敘述過。

教主如何貌不驚人,如何舉止懶散,如何為人糊塗,如何得過且過,諸般叫人看不起的地方,如今一一列出來,簡直令人髮指。

堂主帶傷準備好的所有帳目名冊呈上去,他連眼也懶得抬一下,看都不看一眼,便將分堂上下人等細心準備了大半個月的心血扔一旁了。

堂主說起諸人多年來隱忍潛伏的慘痛,說到聲淚俱下,談起願追隨教主,復仇雪恥的決心,講得慷慨激昂。而教主也慢慢點頭以示應允,就在堂主滿心熱切,結束陳訴,等待教主訓話時,聽到的卻是,一聲又一聲,香夢沉沉的打鼾聲。堂主當場氣得吐血,幾乎倒地不起。

而教主驚醒,一陣慌亂之後,弄明白髮生什麼事,當然不可能會有什麼內疚不安,甚至也沒有因堂主的失儀而生氣憤怒。可是,估計堂主情願被追究失儀失禮之罪,也不願意讓教主拉著手,淳淳教誨說殺人是不好的,打打殺殺是很不道德的,大家應該和平共處,萬事好商量,這一類恐怖的大道理。

總之最後,堂主一番訓話忍下來,傷上加傷,而且還內力走岔,幾乎當場走火入魔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支撐不住了,還是再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長期陪伴這位教主了。總之齊皓一到,他就趕緊以傷重為藉口,把所有一切撒手不管扔給齊皓。

可憐齊皓,七十三歲的年紀,做為修羅教最年長的成員之一,不但要辛苦慘淡經營戴國神教勢力,還要臨時替人家管理趙國各大分壇上下事宜,還得一路陪著教主一行人,慢慢巡視全國各處分壇。

其實修羅教各處分堂分壇,叫得雖好聽,但早已沒有了當年的風光。偌大趙國,他們也只有五處分壇而已。

好不容易已走完四處,到了最後一個地方,屁股還沒坐熱呢,就鬧出丟人現眼的事來給新教主看了。

齊皓心中嘆息著,領了大名府那誠惶誠恐的分壇主,站在了狄九的面前。

聽他們稟報完畢,那玄衣高冠,神色漠然的男子已淡淡道:“我修羅神教,怎麼就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呢,連地方上的富商豪強都能肆意欺凌?”

分壇主段天成全身一顫,雙膝齊屈,整個人伏拜於地。“屬下無能,令神教蒙羞。”

就是刀砍到脖子上,這種江湖豪強漢子,也未必會有如此惶恐卑微的表示,奈何,這位年青的天王,臉上雖不見怒色,可一舉手一投足,一展眼一抬眸,都自有一種無比攝人心魂的力

但段天成如此服膺於他,並不僅僅只是因著懼怕,而更大的原因是,所有趙國的弟子,都有一種隱密的期盼。

那個華床軟枕,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教主只是個替身,眼前這叫人一見之下,便驚懼歎服的偉男子,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

傳說故事裡,大人物們不總是會有替身的嗎?說書故事中不總有什麼大王丞相,在接見外來使節時,讓手下冒充自己,自己卻在旁邊假裝是侍衛嗎?

教主是不是也用了這一著呢?

那個說是教主的人,全身上下,連一根頭髮絲也不象教主的吧。永遠就只會吃吃睡睡,睡睡吃吃,活象是餓死豬投胎一般。什麼公事也不管,什麼事務也不問。開始還是騎馬,後來又要求要高床軟枕的馬車,到最後,就連上車下車都不自己的邁腳了,索性躺在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