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泡了一會兒的溫湯,從池壁邊撿起一塊細布帕子擦了擦臉,只是方才擦了臉便又忍不住想起適才的事,含著怒火將手中的那塊帕子往水裡丟去。
微溼的帕子順著皇帝的力道被丟了出去,正好拍打在溫熱的水面上,發出極細微的“啪”聲,然後又慢慢的往下沉。
皇帝咬牙切齒的在心裡道:總有一天要叫她把今天沒做完的活兒全做了!
溫泉水在他結實的胸膛邊輕輕的滑過,皇帝不免又生出幾分綺念來,轉念又想道:脫衣服肯定還是還不夠的,還要讓她拿著布巾,在浴池邊上給我擦背。。。。。。。
。。。。。。話說起來,都擦背了,要不然再叫她全身擦一遍?
這都擦過了,要不然再叫她按摩一回兒?
皇帝泡在浴池裡,雙臂舒展,精神放鬆,白日裡發一回兒美夢,取得了精神上的勝利,一時間也不生氣了,這便鬆鬆快快的自己從溫湯裡頭起來,喚了人進來更衣,準備回去睡覺。
甚至,待得入了內殿,看到那張沈采采叫人搬來湊數的木榻,他都不必別人再勸,自己就把自己開解好了:算了,分榻睡就分榻睡吧,左右都是一個屋子,四捨五入一下也算是一張床了。。。。吧?
沈采采其實心裡頭也不如面上表現的那樣從容:她也知道自己這些行為是鋼絲上走路,要是一個不好惹了皇帝,皇帝生氣不講理,她真是哭也沒地哭去。
只是,她隱隱約約的也能感覺到皇帝對於自己或者說原主的縱容,心裡又實在不想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和人睡一起,這便也只好大著膽子讓人另搬了榻來——反正,皇帝和原主五年都沒圓房,想必夫妻間肯定還有沒解決的問題。
眼下見著皇帝沐浴回來,沈采采生怕對方生氣,不免略殷勤了些:“陛下才泡完溫湯,想來也是口乾,可要用茶?”
皇帝看著沈采采這隱約帶了點討好的模樣,心頭那口氣又散了一些。但他並不想要這麼快就給人好臉色——這要是隨便一鬨就算了,那沈采采豈不是更要蹬鼻子上臉?
他以往已是把人縱得就差上天了,好容易現今能夠重來,重振夫綱,可不能再似從前那般縱容了,可得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這般一想,皇帝的臉色也淡了下去,只隨口道:“不必了,朕適才在溫湯裡便已用過些酒水了。”
雖說才泡過熱湯,但皇帝面上卻不見紅,依舊好似冷玉一般的白,神色漠然,不透半點的喜怒,頗有幾分莫測君威。好似雪山山巔的白雪一般高且冷。
沈采采聞言不由眨了眨眼睛,那烏鴉鴉的眼睫隨即往下一掃,眉眼低垂,似乎有些失望的模樣:“可是我都已經叫人備了熱茶了。”
皇帝見她這發愁的模樣不免又在肚裡想著:如果就這麼拒絕的話,會不會打擊她的積極性啊?說起來這也算是她也是好心關心朕,這要不應的話似乎也不好。。。。。。。
沒等沈采采轉口叫清墨把備好的熱茶端下去,皇帝忽然又咳嗽了一聲,改了口:“罷了,你既是都備好了,那就端上來吧。”
沈采采連忙從小茶盤裡端起茶盞,雙手捧著遞給皇帝。她遞茶時湊得極近,臉頰便要貼到皇帝面上,兩人的眉睫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近的只能看見彼此放大後的臉龐,近的能夠感覺到對方的鼻息和心跳。
皇帝不甚自在的避開了些,接了她遞來的茶盞,淡聲道:“你又作什麼怪?”
沈采采一雙杏眸定定的凝視著皇帝那張冷臉,一時間面上已是笑意盈盈,兩頰梨渦淺淺,柔聲問道:“所以,陛下不生氣了?”
皇帝沉默片刻,然後才緩緩的道:“。。。。。朕什麼時候生氣了。”
聽得皇帝這話,沈采采不禁又眨了眨眼睛,俏生生的。
她杏眸烏黑,好似會說話一般,眸光更是亮的出奇,恰似被人細細裁剪出來的一縷春。光,明亮溫暖,融融潺潺的照入人心。
皇帝被她這般含笑看了一眼,不禁又低頭,掩飾般的抿了一口熱茶,感覺口舌都乾得很。
得了皇帝這話的沈采采卻是徹底放下心來。她動作輕盈的跳了開來,隨口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睡了,陛下也早些休息吧。”
被丟下的皇帝:。。。。。。這才兩個月不到,大概又快上天了。
難不成,這又是朕寵出來的?
皇帝坐在原地,喝著茶,不由自主的陷入深深的思緒中。
作者有話要說: 沈采采:撩完就跑,炒雞刺激噠~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