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曄,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獨孤曄發誓,他已經用盡平生最大的耐心和最好的口氣說話了,可為什麼面前的小人兒還一副他好凶的模樣!
小小淡淡掃了眼獨孤曄那陰沉著臉的模樣,在想著自己的姓名肯定不能說出,宮小小這名,想必還是會惹來不少麻煩的,可說叫什麼?
小小腦海快速閃過一串串的名字,忽然,一個字竄入腦海,六年前的那個字。小小輕輕眨眸,輕聲說著:“王旋”
“王旋?好名字!王姑娘請!”獨孤曄做了個手勢,深眸卻片刻不離小小的臉龐。小小點點頭,拍了拍朵朵揚,便走開了去。她早已被獨孤曄睢得有些煩躁了。
朵朵揚微微眯起眼,迎著陽光,望著小小和獨孤曄遠去的背影,再望了望手中的傷痕,邁開步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漆金的門扉,高高的翹角屋簷,寬大的匾額飄逸地寫著“日華王府”。映著日色,熠熠發光。
“日華王?這不是東方清給的封號嗎?怎麼他還沿用?不過,這些小小隻是好奇而已,倒也不甚在意,這也不關她的事,她來這裡,只是為了找爹爹而已!其他的,她都可以淡漠。
尋常人家的庭院喜歡養些花草,堆些假山流水。而在日華王府,卻沒有一點花草的模樣,單調的恐怖,不愧是鐵面戰將的府邸,到處都是剛硬冷冽的氣息。
然而,所有的庭院卻都種了東西,統統只種有卵狀葉片的黃連。黃連這味藥不難找,只要是藥鋪便有售,何以日曄王府要遍地栽種?
這個獨孤曄,太深了,她探不見底。不過由他身上傳出來的戾氣,要說他殺人不眨眼也不無可能。
獨孤曄帶著小小走到一間房間面前,門口的待衛一見來人便整齊有序地齊聲請安,“王爺!”聲如洪鐘,動作絲毫不含糊,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的。
獨孤曄點點頭,伸手推開了房門。門吱呀一聲開了,只見房門正對的床上躺上一灰衣的男子,四五十歲模樣,雙眼緊閉,更為舒緩,呼吸不強不弱,屬於長時間昏睡的模樣。
小小緊緊握著手,儘量控制著呼吸,不讓表面上露出太多的情緒。
那熟悉的慈愛的臉龐;那略顯蒼白的抿著的嘴唇;那枯瘦的青筋綻出的手;那覆蓋著金色綿絲被的單薄的身軀……
小小輕輕垂下眼瞼,將那抹刺痛的情緒掩蓋在眸子深處,阻擋那即將蜂擁而出的淚水
爹爹……
彈指金戈 082 發現
那躺在床上之人,你熟悉的輪廓,不是思念了六年的爹爹是誰!爹爹一直都很健康的,為什麼會昏迷不醒?獨孤曄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一絲的憤怒快速閃過眼底,他怎麼可以把爹爹折磨成這個樣子?他到底和爹爹有什麼深仇大恨?
即使小小那一抹憤怒閃得很快,獨孤曄卻沒錯過,那銳利的鷹眸微微眯起,憤怒?她憤怒什麼?難不成她和他也有牽扯?
小小穩了穩心緒,輕輕閉上水眸再睜開,眼底依舊一片清明。邁開蓮步緩緩走了進去。六年,爹爹憔悴了許多,虛弱了許多,老了許多。
略微顫抖的手掀開那錦絲被,冰涼的指尖輕輕按上那枯瘦的手腕,靜靜凝聽著脈搏之聲。脈象鞏固穩,不虛不實,弱中帶強,強中顯弱,只是有點體虛,並沒有什麼大症狀。小小略微蹙眉,掰開宮千行的雙唇,只見舌色淡紅鮮明,舌苔均勻,薄白而潤,完全沒有一點病症。但也透著一絲怪異,錯睡兩年,怎麼可能舌質比正常人還滋潤?
小小仔細端詳著宮千行的手,血液流淌正常。
照理說,昏睡兩年,若不是身體某部位停止了勞作而導致血液堵塞然後昏睡,便是中毒,可如今,這兩個跡象皆無!
獨孤曄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小小鉅細地檢查著宮千行,從她的表情也可看出沒什麼收穫。但那認真的模樣卻有一股深深的吸引力,緊緊攫住他的視線。
“可否有發現?”獨孤曄見小小放下宮千行的手,靜靜地思索著。師傅說過,越是沒有症狀的病,只要細心查詢,症狀越是明顯。她現在需要理清一些東西,也許等她想透了,便能找出根源了。
獨孤曄對小小的漠視倒也不以為忤,只是有點不舒服,他獨孤曄叱吒風雲,幾曾被人在這般無視過!但也靜靜站在她身後,陪她望著那一片即將逝去的春意。不知為何,就這麼站在她身旁,竟能有一種很安寧的感覺,一種他從來不曾體驗的感覺。也許正是因為她身上有著他所沒有的純淨與安然,所以他想靠近她,更想將她留住。
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