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案子幾下這麼兩人,搖了搖頭道:“走吧,去無錫前我要見一下我弟弟。”
聽他要去見那位很有膽量敢咬劉瑾的徐輝,屠璋拍手道:“好,我能否與你同去?”
腳步未曾停下,只道:“不太合適。”
跟在他的旁邊,屠璋很無所謂,道:“不管,當公事就行了。”
熱鬧的街上留下了他們的步伐,出得金陵城,僱傭一輛馬上,江寧縣很快就道,縣衙自是不遠。
徐秀那兒正由於上風不批,吳鴻一時也不能完全倒臺,而在頭疼之中,想了許久才叫主簿梁行去驛站主持工作,年前馬戶還能有一批次號草要交,這時候廢除惡政倒是給馬戶們最好的年禮。
聽得差遣,梁行很是乾淨利索的騎著快馬出城,他的工作能力好不好暫且另說,急於工作的精神卻是可嘉的,處理事情一刻都不願意去耽誤時間。
到達驛站的他三下五除二就統計出了各家馬戶應交號草量,及時勾掉所謂“積欠”的人名,並讓縣衙內跟來的衙役挨家挨戶的前去通知。
這位主簿止於此也就罷了,因為徐秀並沒有再多安排,他只需要老老實實等候之後派遣的工作就好,誰料梁行直接吩咐道:“驛站存銀過多,按著交納號草的比例退回鄉親。”
退銀給馬戶,徐秀之前也想過,可覺得還未結案就動這筆銀子總是缺乏了點底氣,不料他倒是真這麼做了。
……
徐秀道:“事情不能拖了,吳鴻那裡不去管它,多管齊下。懶龍!”
“有。”
“帶郭竣等惡僕一十二人過堂。”
“是。”
張璁欲言又止,徐秀擺手道:“秉用不用擔心,就這麼來就對了。”
伏聖圭同張璁道:“秉用,吳鴻就拖了幾天,這時候如果幹等,必然會遲緩。先拿郭竣過堂審問就是了。”
東家和老秀才都這麼說,就是心有疑慮的張璁也不好在做多言。
這時候徐揚從外面一陣小碎步跑了進來,悄悄的湊道他的耳多道:“輝少爺來了。”
徐秀眼睛一亮,連忙放下手中的卷宗道:“去見他。”說完步出了內衙。
大明沒有擁抱的習慣,徐秀也只好深深的一拜,數月沒見,雖然不常,但也很是想念。期間各種詢問自是不需多作贅述。徐輝輕輕的點了一下他的腦門,難得的笑道:“徐青天?”
徐秀撇了一下徐揚,尷尬的道:“兄長不要聽他們亂說。”
徐輝還未曾說話,屠璋出前半步,拱手道:“一進入南京城就聽人說江寧縣老爺斷案如神,巧辨國公府爭妻案,巧斷鄰里矛盾,大人假以時日也有必然是個青天。”
徐秀疑惑的看著他文徐輝道:“這位是?”
屠璋拍了拍胸脯挑了個大拇指道:“錦衣衛千戶屠璋。”
徐秀哦了一下,對徐輝繼續報以疑問的眼神,徐輝緩緩點了頭,也就不在多問,客氣道:“當不起屠千戶的謬讚,不過是在其位謀其職而已。”
屠璋晃動了一下腦袋老氣橫秋的道:“若人人都有徐大人的想法,陛下就沒什麼好愁的了。”偏偏與他模樣不怎麼相符,這是一個故作老成的人。
徐秀呵呵一笑,拉起徐輝的手臂就讓他入座,道:“有勞兄長掛念,小弟有要事相求。”
手指點了點空著的茶杯示意他滿上,徐秀咳嗽掩飾尷尬給他滿上才淡定的點頭,面無表情的說:“講來聽聽。”
“懇請兄長代為上疏,言道吳鴻吸食民血,言道郭竣橫行鄉里,造下三世冤仇。”
徐輝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同屠璋道:“千戶大人可知?”
見他不明所以,張璁主動的擔負起了解說的任務,以他那個口才說來真是三分演義,七分事實,鋪墊有味,衝突明顯,說的屠璋一陣憤怒,連忙道:“明耀兄,徐大人,不必擔心,待某回京,必然上一道密奏給陛下。”
徐輝冷靜的補充道:“屠千戶東廠內可有熟人?”
徐秀湊近他的耳朵旁邊,不覺發現他聽宮穴有一顆粉色的小小胎記,落得注意力全在上面,輕聲道:“問這是何意?”
“東廠與陛下更為親近,若由東廠提出,似是更好。”張璁道。
幾人都看著屠璋,對錦衣衛其實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期盼,或許只是儘儘人事而已。
屠璋笑道:“不是什麼事,我與張永其實有舊。”
堂堂八虎之一,您老真是背景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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