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爾尼交給凡提那霍的任務很明確,只要有人從那個宅院走出,就跟住他,然後每隔一個小時。把他的行蹤反饋回來。
凡提那霍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嘴角露出輕鬆無比的笑容:只是盯緊一個人嗎?噻,這樣的任務太easy了,頭兒答應過我,只要這一票幹好了,我凡提那霍大爺就能掌管這一片的貧民窟!嚯嚯,這裡雖然窮,但人多啊。只要使勁刮,油水也不少啊!到時候。每天得有多少錢進賬啊,比裡咔那些個混蛋,肯定羨慕死我了!等我有錢了,一定要把那兩個風騷的吉普賽女人買下來,讓她們脫光了,爬到床上為大爺我服務
正當凡提那霍在遐想連篇的時候。他的臉上驟然一涼,一滴冰冷的雨水滴落下來,而他旁邊的一個小弟也驚訝地叫喊出聲:“出來了,有人從裡面出來了!”
凡提那霍的心臟一顫,趕忙集中精神。向前看去,只見一個披著寬大風衣的人,靜靜地站在目標宅院門口。
風衣裡方方正正、鼓鼓囊囊的,似乎還藏著箱子一類的東西。
“沒錯了,那就是目標!”
凡提那霍的綠豆眼一綠,露出雪白森森的牙齒,獰笑道:“弟兄們盯緊他了,只要漂亮地完成任務,事成之後我凡提那霍賞給你們每人100英鎊!真金實銀的100英鎊啊!”
‘呼哧呼哧’
這些小弟們聽到有重賞,一個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十九隻眼睛死死地盯在遠處的鄭公肖身上,彷彿蒼蠅黏翔、考拉抱樹,再也捨不得離開半分!
“哼唧,幾隻小蒼蠅”
鄭公肖眉宇間閃爍著隱約的譏嘲笑意,抬起腿,在逐漸變大的雨勢中向前走去,再走出十五米,便是一個街道拐角,而一旦過了這個拐角,凡提那霍和他的手下就會失去鄭公肖的蹤影。
這一點,誰都很清楚,所以,鄭公肖一動,那些被100英鎊懸賞刺激得紅了眼睛的十個盯梢小弟們,立刻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快步跟上。
踩得泥地啪滋啪滋作響
在大雨瓢潑的貧民窟,出現幾個斜衣歪帽、尖嘴猴腮的小混混,是再普遍不過的事了!
誰也不會把這個指摘為異常事件。
然而,被視為‘目標’的鄭公肖沒有回頭,卻彷彿察覺到了點什麼,當凡提那霍等人出現在他身後時,他的腳步便猛地加快了幾分!
該死的混蛋,警惕性還蠻強的嘛
凡提那霍肚裡咒罵著,更加確定鄭公肖就是自己升官發財的‘目標’,他揮著手,招呼小弟:“快,快些跟上,別讓他給甩掉了!否則,我會讓你們在燻臭的水牢裡餓上三天,三天啊!”
那十個小弟紛紛一個激靈,在凡提那霍恐怖的威脅下,腳下分別加速,終於在鄭公肖剛剛拐彎後一秒,前邊四個人,也追到了拐角口。
看到小弟們這麼聽話,落在後邊幾十步的凡提那霍滿意地咧開大嘴:老話說的好啊,這些小崽子們,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呸呸,都是狗一般的賤骨頭啊呃!?
凡提那霍正在肚裡碎嘴時,他的目光忽然凝住了,只見那四個衝在最前,已經將要急拐彎的小弟竟然猛地停住了身子,就彷彿撞上了一面拔地而起的牆壁,必須得緊急剎車!
混蛋,幹嘛停下來?
沒等凡提那霍氣哼哼地擼起袖子、準備上前教訓一下這幾個腿腳不利索的‘小崽子’們,一道銀色的閃電陡然劃出,似乎驚破了白濛濛的空間,然後幾個圓咕咕、骨溜溜的東西便憑空飛了出去,在越來越大的雨水中,呈現出一抹詭異、驚悚的血紅!
那那是一顆顆的頭顱。一顆顆脫離了人的身體,自由飛翔的頭顱啊!
凡提那霍的下巴一下子就脫臼了,他的身體不自覺一顫,彷彿一下子跌進了萬年冰窟,遍體生寒:哦,我的上帝。我是眼花了嗎?那些是腦袋麼,腦袋不是應該長在脖子上嗎?天,怎麼會飛!?
會飛的頭顱不僅代表了自由,更代表了生命的遠去,看著那四個衝在最前的夥伴瞬間失去了身上最重要的部件,後面的六個小弟都駭傻了,他們捂著臉頰、尖叫著,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四處逃竄,不過雨下得實在夠大的。他們腳底紛紛打滑,一個個栽倒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磕得青紫一片,渾身沾滿了泥漿。
“老、老大,先波球死了,布里塔也死了,啊啊啊他們都死了啊!”這六個小弟在泥坑裡打滾,彷彿溺水的旱鴨子。掙扎地向凡提那霍的方向爬來!
混賬,該死的蠢貨。沒屁眼的小崽子,跑就跑啊,沒事向我喊什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