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樓看著她如此堅決膽大的舉動,忽然大笑了一聲:“你不惜當眾脫衣以明志?我夜西樓的女人,果然膽識過人,敢做古往今來無人敢做之事。脫下衣服又如何?我認定你是我的人,你躲得了嗎?”
“夜西樓,我不是躲你,我是離開你。”風姬兒忽然感覺身上一陣暖意傳來,抬頭,看見風冥已經褪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給我一個離開的理由。”夜西樓緩緩開口。
“夜府已經被我的人包圍了,這個理由夠不夠?”玄羅突然開口。
“既然太子殿下發話,那我也不得不提醒風皇一句,玉瑤公主在我的手裡,要如何做,風皇比我清楚。”
他讓雲回將無歡和風玉瑤帶走,當真只是讓他們兩個去玩耍嗎?若不是玄羅帶著風冥來的突然,他豈會容許自己如此被動,被玄羅的人將夜府包圍了,還真是他夜城歷史上第一次。
不過還好,失之東隅 收之桑榆,還有個玉瑤公主。
“夜西樓,你為何總是拿別人的性命相要挾?就連一個孩子,你都不肯放過?!”風姬兒聽他風玉瑤被他挾持,瞬時心驚無比,火冒三丈。
“我早對你說過,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為何你偏偏不信呢?”夜西樓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久未開口的風冥卻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隔了一會,聲音清淡的對夜西樓道:“恐怕夜城主這次要失算了,你看,玉瑤和無歡,正在天空與鳥兒飛的歡,只怕已經不在城主手裡了。”
此話一出,風姬兒驚的抬頭張望,果真看見一隻白色大鳥,鳥背上隱隱可見兩個小小身影,除了玉瑤和無歡,還會有誰?
這兩個孩子,竟然能坐在鳥背上飛上天,風姬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差一點她就對著無歡大喊一聲,讓他下來。
“夜城主,何必大動肝火?即使喜酒喝不成,我們也沒有白來一趟夜府,能找到慕斯將軍,本太子已經十分欣慰。至於今日在夜府發生何事,本太子不會計較。父皇病情近日有所好轉,我恐怕要及早帶著慕斯將軍回宮覆命,就不久留了。”玄羅見風玉瑤和無歡,竟然飛上了天空,脫離了夜西樓的牽制,現在的境況已經一目瞭然。
慕容長思,他必定帶的走。
夜西樓抬頭看天空飛著的白色大鳥,眼中難掩驚駭之色,轉頭,再看風姬兒,卻是一抹沉痛,和苦笑……
“慕容長思,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夜西樓神情悽楚卻無比堅定的說。
“為何這般自信,我自認與你之間,無話可說。”
“總之,你信我一次,就對了。”夜西樓不再執著,渾身充斥的,是一種難以接近的冰冷。
他突然的轉變,與之前的咄咄逼人,相差甚遠。
風姬兒情不自禁緊了緊風冥的那件外衫,明明是溫度適宜的春天,她卻覺得冰寒刺骨。
如果她的離開,是以與他拔劍相向為代價,她也許更能接受一點,現在,這樣平靜的在他面前消失,最後看一眼他那深不可測的眼眸,除了心中湧上一股未知的恐懼,卻還有一抹化不開的怨念……
夜西樓,明明你可以做一個好人,可以將你成婚醉酒那一晚的真情表露出來,為何,卻偏偏選擇做一個惡人?
我無法原諒你曾經那般對我,那般對綵衣,還有……紅玉。
你所做的一切,都在逼我遠離你……
直到風冥帶著風姬兒,與玄羅一道,走了不知多久,夜西樓一人,還在花園裡站著,眼睛一直望著風姬兒牽手無歡走出來的方向……
那一刻,她美的好似仙子下凡,將她身後的各種盛放的花兒都比了下去。
那一刻,他迎向她走去,本以為可以牽起她的手,抱著無歡,如果那樣做的話,該是多麼令人羨豔的畫面。
她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轉過身來,是她離開的方向。
那件嫁衣,他已經拿在了手上,她走時,披著風冥的衣服,卻不願意穿他命人特意為她趕製出的這件嫁衣……
她以為褪下這件衣裳,就與他之間一筆勾銷了嗎?
還是覺得,只要不嫁給他,就真的遠離他了呢?
慕容長思,你永遠無法想象,因為你這次的決絕,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夜西樓仰頭望天,天空已經一片灰暗,他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回想之前看見的那隻那隻白鳥,心中在笑……
慕容長思,你可知那隻白鳥為何物?你又可知,我夜氏一族身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