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剛關上,數人已經到了沈七原來站立的地方。一個粗啞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道:“媽的,這天牢九層都被老子們轉了個遍,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另有一人哼道:“什麼麼地方不好挑,竟然跑到天牢來,我看這次那小子是在劫難逃。只可惜蕭門主不讓咱們宰了他。”
一名女子聲音傳來:“你說他們兩個跑到什麼地方地了?姓楚的那小子還好好呆在囚室之中,他們會不會藏在某個囚室了?”
之前那個粗啞的聲音又說道:“陰師明明察覺那小子跑到這便來了,卻怎麼不見了身影,真實奇怪之極,難道說他們在這天牢比我們還熟悉麼?”
一人沉吟道:“你說他們會不會進了這裡?”說著指了指沈七藏身的鐵門之後。後面的沈七頓時一陣凝然:若是他們幾個闖了進來,我要怎麼般?他手掌輕輕摸到楚問仙的後背神志穴處,只要有人進來,只好先恢復楚問仙的神智再說。
卻聽外面眾人一陣沉默,忽然一個尖聲說道:“他若是真的藏了進去,只能算他命不好,裡面這群瘋子還不將他撕了?這個怪不得我們不遵循蕭門主的意思了。”其他聽他這樣說俱是點頭稱讚,道:“不如咱們就守在這裡,且看看再說。”
沈七微微放下心,聽他們的意思似乎並不敢進來,自己一時倒安全了。拉著楚問仙摸索著向裡面走去,心中卻不禁思索道:他們說的瘋子說誰?他想不明白,將楚問仙留在暗道之中,自己向前走出數步,已然一腳踏進囚室之中,突覺身周氣流略有異狀,這一下襲擊事先竟無半點朕兆,一驚之下,立即著地滾開,只覺兩條長物從臉上橫掠而過,相距不逾半尺,去勢奇急,卻是絕無勁風,竟是兩根細細的鐵索。他只滾出丈餘,又是一條鐵索向胸口掃來,那鐵索化成一條筆直的兵刃,如長矛,如杆棒,疾刺而至,同時另有數條鐵索也從身後纏來。
他進來之前便聽到外面眾人對似乎對面人所關之人甚為忌憚,已然暗自警惕,誰知這鐵索來的竟是如此突然,饒是他玄功有成,若被鐵索掃中,只怕也承受不起。聽當中的勁道,更知這鐵索乃是厲害之極的兵器,此刻身當其難,更是心驚。他左手一翻,抓住當胸點來的那條鐵索,正想從旁甩去,突覺那條鐵索一抖,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勁向胸口撞到,這內勁只要中得實了,當場便得肋骨斷折,五臟齊碎。便在這電光石火般的一剎那間,他右手後揮,撥開了從身後襲至的幾條鐵索,左手千勢縱截手‘百無定勢’混著臨塵訣,一提一送,身隨勁起,梯雲縱的輕功已然將他送到囚室當中。
正在此時,‘當’的一聲,從沈七懷中掉出一物,正是仙衣用來照明用的夜明珠,此刻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沈七藉著微光,一瞥間已看清囚室之中的情形:這一間囚室較之楚問仙那間要大得多,分成六個方位坐定六名其型各異的怪人,看不清相貌。個人手中俱是提了一根長長的鐵索,便是攻向沈七的兵刃。此刻仔細瞧來竟是連在六人身上。他微一思索便已知道其中緣由:這六根鐵索並非什麼兵刃,乃是用來鎖住六人的鐵鏈,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如此細長。
六人均是長髮遮面,破衣蔽體,瘦得全無肌肉。此刻被夜明珠的微光一逼,竟自側了面目,卻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光了。
只聽得其中兩人‘嗯’的一聲,似對他的武功頗感驚異。只聽沈七正向之人手中鐵鏈‘當’的一聲響,身後又有兩根鐵索如張牙舞爪的墨龍相似,盤旋而至,分從三面撲到。
眼見三根鐵索便將捲上身來,他左撥右帶,一卷一纏,藉著三人的勁力,已將三根鐵索卷在一起,這一招手勢,卻是張三丰所傳的參商訣心法,勁成渾圓,三根鐵索上所帶的內勁立時被牽引得絞成了一團。只聽得轟隆幾聲猛響,幾根鐵鏈交擊在一起,秉然天地之勢,直是驚心動魄。沈七雙手用勁混元,跟著左進右退,身子一轉已然落在三根鐵索之上,猛地臨塵訣逋髮,竟自將三根鐵索壓住,身子已然定住拱手道:“武當後學沈七,誤入寶地,見過各位前輩。”說著左足站在鐵索之上,右足凌空,躬身行禮。身子隨著足下鐵索的勁力猶似波浪般上下起伏。心中思量道:“這幾人既被關押再此,那麼必然和元庭沒有關聯,說不定和太師父相識也說不定。”
三人感覺到沈七穩穩站住在自己手中鐵索之上,身形飄逸。雖躬身行禮,但氣度非凡,不落半點下風。反手一抖,三索便即分開。沈七亦借勢飄然落地,身形未變,仍自躬身囚室中間。
三人適才三招九式,每一式中都隱藏數十招變化,數十下殺手,豈知對方竟將這三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