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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既已告破,襄陽便成了襄樊戰場的宋軍唯一據點,雖說襄陽的城防和兵力都比樊城更勝一籌,宋軍高層也一致認為呂文煥必然能堅守到宋軍主力抵達,知道歷史程序的賈老賊卻不這麼想。才稍稍考慮了一下,賈老賊就命令道:“用信鴿給郢州守軍傳令,讓他們想想辦法。不惜一切代價,無論如何得把本官援軍已經出發的訊息送進襄陽,穩定襄陽軍心。”

“老師,沒這個必要吧?”李庭芝可不是那種只會唯唯諾諾不動腦子地人,疑惑問道:“呂文德在樊城孤軍對抗韃子大軍長達一年,襄陽的城防比樊城更完善,兵力更充足。儲備的物資也更多,難道連這麼一點時間都守不了嗎?現在韃子把襄陽圍得象鐵桶一樣。何必再冒險給他們送信呢?”

“庭芝,你不瞭解呂文德的幾個弟弟啊。”賈老賊嘆了口氣,鬱郁說道:“呂家幾兄弟裡面,本官只有對呂文德放心,至於他的幾個弟弟……唉,總之一句話,如果在我軍主力抵達襄樊之前。襄陽如果出現意外,襄陽城裡囤積那些糧草軍需落到韃子手裡,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恩師,聽你的口氣,你對呂文煥和呂文福不是很放心?”李庭芝壓低聲音,試探著問道。賈老賊不答,站起來走到船艙地窗戶旁邊,凝視著襄陽的方向。半晌才答道:“希望我對他們地判斷是錯的,現在張貴、陳炤這些人都在襄陽城裡,怎麼也會對呂文煥有點影響吧。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早點把訊息送進襄陽才行,畢竟大軍到了鄂州,也需要時間休整和集結。只有給呂文煥兄弟吃一顆定心丸,我們才能從容佈置,免得被韃子殺一個以逸待勞。”

賈老賊的話說得甚無條理,甚至有些沒頭沒尾,李庭芝、劉秉恕和王文統等人還是從他的口氣中聽出賈老賊對呂文煥兄弟不是十分放心,當下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由劉秉恕附和道:“太師言之有理,穩定了襄陽軍心,對大宋主力抵達鄂州後的從容佈置十分有利,我軍與韃子決戰時。也可以有一塊穩固的後方基地。還好黃藥師正在郢州。那老小子歪點子多,讓他想辦法送信。說不定還真能行。”

……

賈老賊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地,這事還要從六天前說起,六月二十七日下午,劉整的長子劉垣打著白旗來到襄陽城下,提出求見襄陽守將荊襄制置副使呂文煥。換成平時,和劉整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呂文煥兄弟早就二話不說一通亂箭把他射成刺蝟了,可劉垣這次卻帶來了裝有呂文德遺體的棺木,呂文煥和呂文福兄弟即便再怎麼痛恨劉整,也只能流著眼淚開啟城門,將呂文德的棺木和劉垣迎進襄陽。

“大哥——!”“大帥——!”呂文德在襄陽民間的官聲不錯——否則歷史上呂文德兄弟也不可能孤軍堅六年,在荊襄軍隊中也深得軍心,呂文煥和呂文福兄弟更是對他敬若生父。所以呂文德的棺木剛一入城,襄陽城中就響起一片哀號哭喊之聲,在場軍民無不落淚,呂文煥和呂文福兄弟乾脆就趴在呂文德的棺木上,拼命用頭撞擊棺蓋哭得死去活來,如果不是陳炤、張貴等人苦勸,周賁地同榜進士吳信死死拉住,呂文煥只怕已經哭昏過去。

“二叔父,四叔父,人死不能復生,你們也不能太過傷心了,千萬不能哭壞了身子。”好不容易等到呂文煥和呂文福情緒稍微平定,劉垣趕緊假惺惺的說道:“眼下的要緊之事,是趕緊為呂伯父擺設靈堂,擺設香案祭奠,再尋一個日子下葬。”

“嗯。”呂文煥哽咽著點點頭,先吩咐親兵將呂文德棺木送往府衙停放,設靈堂祭奠,這才向劉垣說道:“劉……世侄,雖然我們兩家的關係不怎麼樣,你的來意叔父也很清楚,但叔父還是很感謝你將你呂伯父的遺體送進襄陽……這樣吧,多餘地話你就不要說了,叔父送你紋銀千兩,再讓人送你出城。”

“叔父小瞧侄子了,侄子不顧危險將伯父遺體送進襄陽,是敬佩呂伯父的忠烈千古,怎麼會索要叔父的回報?”劉垣更加假惺惺的說道:“如果叔父能夠允許小侄到呂伯父靈前一拜,讓小侄為伯父上一柱香以略盡孝心,小侄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劉垣把話說到這步,又確實把呂文德的遺體送進了襄陽,呂文煥再怎麼恨劉整也不好拒絕,只好點頭道:“隨你。四弟,你陪著劉垣侄子,我親自去為大哥擺設靈堂,一會再通知你把侄子領過去。”說罷,呂文煥向呂文福使個眼色,讓他盯緊劉垣,不可讓劉垣藉機探視襄陽城防。這才匆匆趕往府衙。

“大侄子,到城樓裡來喝茶等候吧。”呂文福也怕劉垣乘機窺探襄陽城防虛實。便要求劉垣進城樓等待。劉垣知道呂文煥兄弟的用意,也不推辭,微笑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