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記錄了朱厚照和葉春秋與佛朗機人在天津之戰的場景,可謂栩栩如生,朱厚照的英武躍然於紙上,在這朱厚照之後,則是同樣騎馬的葉春秋,緊緊跟隨其後,再之後便是烏壓壓的儀仗,整幅圖佈局很巧妙,皇帝居中,文武和扈從虛描,卻是烘托出了天子,兩側的百姓亦是可以看出其踴躍和激動之色,每一個人物,都可謂是恰到好處。
佛朗機之戰,是朱厚照難得參加的一次戰役,而且還親手殺了一個佛朗機計程車兵。
這是朱厚照平生最為得意的一筆,現在看到這畫,頓時龍心大悅,眉飛色舞,朱厚照興高采烈地道:“春秋,還有你呢,你也在畫上呢,這畫,朕覺得好,寧王說,這是唐寅得知朕大捷之後,在南昌激動不已,足足畫了數月的功夫,才作成的畫,春秋以為如何呢?”
葉春秋卻是似笑非笑,抬眸看了一眼那拘謹的唐寅。
唐寅的臉色卻是又青又白,似是注意到了葉春秋的目光,連忙低垂下了頭去。
他的心思,不難猜測,一方面,因為取消了科舉的資格,從此再無仕途可言,所以對於唐伯虎生平再清楚不過的葉春秋知道,此時的唐伯虎,是在尋找一個翻身的機會,可另一方面,他很清楚這幅畫有溜鬚拍馬之嫌,所以心裡又有慚愧之意。
他就像是一個落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一根稻草,狂亂之中,狼狽不堪,卻又想顧忌自己的體面和尊嚴。
葉春秋便莞爾一笑,低頭不再看唐伯虎,卻是慢悠悠地道:“陛下所言甚是,這……確實是一幅難得的好畫。”
(未完待續。)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奪人所好
朱厚照對葉春秋的話最是在意不過的,聽到葉春秋也說好,更加得意自己的眼光好。
葉春秋是早看出寧王討好朱厚照的心思的,可不得不說,寧王此舉確實是對了朱厚照的胃口。
這寧王看到朱厚照一臉的滿意之色,便喜笑顏開地看著唐伯虎道:“唐先生,陛下和鎮國公都誇你畫得好呢,快來謝恩。”
因為朱厚照和葉春秋誇讚,唐伯虎的心裡也帶著幾分喜意,可此時聽到寧王的話,不免顯出了幾分緊張和拘謹。
那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詩句,的確令許多人為之欽慕,可葉春秋很難想象,竟是這麼個謹慎的中年漢子所寫。
當葉春秋真真實實地看到唐伯虎的本人,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人更像是一個被生活艱辛所磨礪了所有菱角,處在絕望的老男人,與後世影視中那種瀟灑不羈,全然是兩個極端。
或許他那些傳世且放蕩不羈的詩句,也只有在酒醉之中才能作出。
此時,唐伯虎恭謹地拜倒在地道:“草民謝陛下恩典,鎮國公謬讚,草民的才學,不及鎮國公之萬一。”
朱厚照只喜歡畫,卻不太喜歡這個人,若是這個人真的‘放dang’一些,或許還能對朱厚照的胃口,可是這樣的中年老書生,朱厚照不知見過多少,早就生厭了。
在朱厚照看來,這個傢伙自進了暖閣,連暖閣裡都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若不是寧王說要獻禮,對於這麼一個人,朱厚照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傳見的,所以當唐伯虎誠惶誠恐地謝恩,朱厚照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卻依舊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看著桌案上的畫。
葉春秋卻在想,這寧王將唐伯虎搬了出來,是帶了什麼心思?
葉春秋可不相信,寧王父子將唐伯虎帶到御前,只是因為惜才的緣故。
這寧王父子二人,此前就挖空心思想地在朝中結交某些有力人士,還想方設法地討取天子的喜歡,實則卻是為了掩蓋他們暗中的勾當。
可即使葉春秋能看出他們的不懷好意,奈何這二人,一個親王,一個郡王,卻不是葉春秋所能動彈的。
在大明朝,宗室永遠是外臣不能輕易觸碰的存在,這一點,葉春秋當然深知,因為這些人都是龍子龍孫,而且雖然宗親之間各不相干,甚至有些人,老死不相往來,可是這並不代表外臣能干涉到一個親王,莫說這親王的能耐驚人,若同時會觸碰到其他宗室的利益,勢必會引發所有宗室的同仇敵愾。
畢竟,當初建文帝身邊,就因為有外臣慫恿著建文削藩,誰能保證,今日你針對的是寧王,明日針對的不是其他王室?
有了前車之鑑,所以葉春秋很聰明地只保持著和寧王足夠的距離。
於是葉春秋對寧王父子不理不睬,為了緩和氣氛,卻又免不得要和唐伯虎說幾句:“唐兄的大名,我亦有耳聞,就不必這樣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