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騎射的北狄精兵來,他們卻沒有多大優勢,反而要靠合力才能斬殺來敵。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群紅衣漢子,這些驍勇善戰的周軍步卒有地一心一意對付戰馬,有的用套索擒下馬背上的北狄騎兵,還有的則是仿效敵手那樣抽冷子放箭,總而言之,這數千人的零散兵力,在戰陣中發揮了不小地效力。
樊威慊自己率領的兩千親衛在場中左突右殺,所向披靡,但是,他地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從誘敵深入到不得不正面作戰,他付出了重大代價,但是結果卻不一定能如他所料。正因為這一點,他才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璐景傷的一次次攔截,畢竟,訓練騎兵殊為不易,他這兩千親衛更是精銳中的精銳,絕不能輕易扔在這裡。他已經換了兩把長劍,就連最後一把精工打造地名劍也早已血跡斑斑,不復往日的清澈,然而,久藏心中的血性卻漸漸勃發了出來。
挺劍刺死一個側面來攻的騎士,樊威慊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已經看到了璐景傷身邊的情況。這位聲名赫赫的北狄天狼王,居然託大地只帶了近千騎兵在戰陣中衝殺,相比之下,他自己的兩千親衛儘管損耗了一成,卻足足比對方多了一倍人。殺機大盛之下,他放眼凝望遠處,終於下定了決心,重新從馬下的褡褳中取出了三杆制的長槍,小心翼翼地接合在了一起。
眼見遠方煙塵已起,樊威慊立刻高高掣起了長槍,暴喝一聲後一馬當先地向前衝去,身後眾親衛立刻緊緊跟上,正是一點突破的戰法,矛頭直指殺性正隆的潞景傷。空中幾個中州飛騎將也被這浩大的聲勢嚇了一跳,差了一息才看見遠方的滾滾煙塵,頓時發出了淒厲的警報。
那黑袍主將夷然不懼地揮了揮手,中軍帥旗頓時打出了一道道旗號,剛才還坐山觀虎鬥的軍隊頓時四散了開來,分成一個個小隊往戰陣中殺去。只是剎那間,一股凜冽的殺氣頓時從他們身上散發了出來,所幸樊威慊在側翼佈置了一隊策應的騎兵,立刻朝他們迎擊了上去。
然而,王軍的兇悍卻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有的軍士都像悍不畏死的瘋虎一般朝對方殺去,即便斷臂斷腿也沒有止住勢頭。擔任迎擊的周軍駭然發覺,除非能夠一擊致死,否則這些軍士就會造成更大的損傷。終於,曾經參加過當年對北狄一戰的部分軍士終於鼓譟了起來,如此的威勢,如此的戰力,不正是當年那一支虎豹營的戰法麼?
“無鋒!”領兵的王軍主將高聲喝道,一瞬間,這個呼聲傳遍全場,此起彼伏的“無鋒”聲頓時讓戰況為之一變。儘管來援的周軍很快感到,但面對這樣瘋狂的敵人,他們很快就品嚐到了苦澀的戰果。
一場大戰從中午時分一直維持到了傍晚,在得知這支神秘王軍正是王師無鋒後,長新君樊威慊終於打定了退意。他曾經聽說過,伍形易麾下有一支形似活死人的勇猛軍隊,當年也曾經在周軍對北狄的戰場上出現過。然而,那個時候,周軍只是作為盟友,因此並未體會到其中可怕之處,但今日的交戰結果卻讓他為之膽寒。倘若當年合四國之力,自然不必害怕這人數甚少的王軍,可如今商國淪陷,炎軍敗退不振,夏國苦於南蠻之擾,而自己又要專心應付北狄,這樣看來,中州的王權重振根本無法避免。
“退兵吧!”樊威慊苦澀地吐出了罕有的兩個字,臉上陰霾密佈,“我軍銳氣已失,兼且中了敵人詭計,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環視了一眼周圍不甘心的眾將,一字一句地命令道,“能進能退方為大丈夫,況且,今日之戰,我軍算不上一個輸字!”中州華偃王七年元月七日,烈原之戰終於落幕,是役,北狄投入騎兵近九萬,周軍步卒騎兵總計二十二萬,中州動用王師無鋒一萬五千人,結果沒有分出勝負。僅以戰果計,三方之中都是損失慘重,然而,對照兵力數量,可以說中州才是最大的贏家,因為,王師無鋒折損三成兵力近五千人,而周軍的傷亡數字則是近七萬,北狄騎兵的死傷也頗為慘重。一役而收穫巨大聲威,可以說,這一次主將對時機的把握相當到位。
誰也不知道這一次無鋒的主將是誰,戰役的訊息傳出之後,天下民眾除了津津樂道其中細節之外,幾乎人人都在猜測那位神秘的統兵主將,可中州朝堂卻始終諱莫如深,就連天子姜偃在接待前來拜謁的北狄使者時,對此也是閉口不言。
只有少數幾個重臣知道,在中州大將紛紛外派的情況下,只有寥寥數人能夠發揮出這樣的戰力。
“練郎不要忘了,今次欠我一個人情!”孔懿巧笑嫣然地對丈夫作了一個鬼臉,“只是這一次雖然勝了,損失卻著實不小,事先我也沒想到伍大哥會答應我的請求。要知道王師無鋒是他最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