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去玩。”他好過退休後的悠閒日子。
“怎麼可以,那我們呢?”
“對呀!我們也要,你不能每樣東西都給丹娜。”
範老人家被幾個孫女煩得火氣大,揮揮手杖要她們全出去,免得吵死了他的小曾孫。
“爺爺,你對她們太嚴厲了。”雖然不存好感,但總歸是血脈相同的姐妹。
“丫頭,你醒了。”範老太爺喜出望外的摸摸小孫女的頭髮。
範丹娜淡然的一笑。“吵得那麼大聲不醒才怪,我又不是聾子。”
“爺爺早該把她們趕出去,一群胸無大志的蠢貨。”只會扯自家人後腿。
“為老不尊哦!爺爺,你的確太寵我了。”她故意調侃他。
“你值得人寵,不像她們……唉!回來就別再走了,爺爺老了。”他感慨的一嘆。
心頭一酸的範丹娜握住他的手。“爺爺最愛說笑了,龜鶴都不敢跟你比長壽。”
“人生變化無常,像秦家的小男孩就走得突然。”在他眼中,二十八歲的秦引歌還是個孩子。
人老了就看得遠,當年兒子、媳婦不正值年輕,一場飛航事件就斷送了無辜的生命,讓他情何以堪,白髮人送黑髮人。
常言道:棺材裝的是死人並非老人,哪天有個意外誰料得準,總要有個貼心的孫女來送終。
他不想像隔壁的小夥子一樣走得孤零零。
“爺爺……”她落寞的一喚。
“瞧我糊塗,不該說的話一古腦的全說了,別生爺爺的氣。”他都忘了兩人的關係。
她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我睡多久了?”
“足足一天一夜,醫生說你傷心過度又因長途飛行的時差未調適好,才導致缺氧現象,休息休息就沒事了。”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引人疑心。
“怎麼了,爺爺,你便秘呀!”她苦中作樂的取笑他。
“胡說八道,就會消遣老人家,你……”他覺得很難啟齒,她畢竟是個小女孩。
“我們祖孫倆沒什麼好隱瞞,有話就問吧!你的小丹娜保證絕不搶你的手杖。”範丹娜故作輕鬆地說。
範老太爺好笑的輕敲她前額。“醫生說你有三個月的身孕,是秦家小子的吧?”
“不是。”原來是這件事,難怪姐妹們大肆的抨擊。
“不是?!”怎麼可能?
“我是聖女懷孕,無性生殖。”她眨眨許久不裝可愛的無邪大眼一逗。
“你喔!就是不聽話,老愛胡闖亂闖的闖破頭還不肯罷休。”他心裡認定小孩是秦家小子的遺腹子。
“全是你們寵壞了我,後果要自己負責。”她掀被下床打算外出。
“丫頭,你要去哪裡?”天都黑了還亂跑,不為別的至少為她腹中那塊肉保重。
“去隔壁幫秦媽媽他們守靈。”十六年的情誼是無法抹煞的。
範老太爺支吾了一會兒才說:“秦家小子是等著看你一眼,你昏過去沒多久,遺體就送去火化了。”
“這麼快……”範丹娜恍惚的一喃。
“丫頭,你沒事吧!”叫人擔心呀!
這兩個孩子打小感情好,十六年來從沒分開過,她去了英國才兩年,他就發生意外,令人欷吁呀!
“我沒事。”都說了再見,去了有何用,平添傷心罷了。
“對了,秦家小子生前立了遺囑,下午律師來過一趟,要你去籤一些檔案。”
真是可取的孩於,人死了還不忘照顧心愛的女孩,是丹娜的遺憾。
“我知道了。”
樓下傳來一陣女子的尖笑聲,祖孫倆相視一訕,不明就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群人像瘋了似地學起老母雞式的笑法?
人家隔壁在辦喪事,而她們笑得未免張狂,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爺爺,你該不會剛命令律師宣佈遺產的分配吧!”她只想到這個可能性。
兩眼一瞪,範老太爺輕敲小孫女的頭頂。“老話一句,等我死了再說。”
“那還不容易,謀殺一個老頭子相當簡單。”她做了上吊的動作。
“胡鬧,要死也得棒子交到你手中才走得安心。”無法無天的丫頭,連老人家都消遣。
“不會吧!我以為我是你最寵愛的孫女,你居然要我死得很難看。”她才不要背個責任上身。
“丹娜乖乖,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像是施寵不望報的商人嗎?”他早算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