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港口的遠洋商船,壓艙而來的貨物也大多是優質而昂貴的鐵錠。
當然對於現在的李維來說,對於這些鎖子甲或札甲的需求也並不是很大。已經形成規模的西班牙水手們端著燧發槍站成線列,哪怕是一次齊射都能讓這還處於封建時代密集進攻的部隊,享受到來自近代火藥時代的溫暖關愛。何況他還有穿上的7磅炮,這現實世界當中如果李維想的話,是隨時可以將那些7磅炮拆下來,由水手們扛著到處亂走的!
不過面前的副隊長艾奇遜卻對李維異常的熱切,甚至神情和動作之間已經有了某種恭敬的意味。這讓李維越發疑惑,因為來自總督衛隊的他們說是驕傲都差了,大多數情況下都能稱之為驕橫。畢竟是來自總督直屬的親衛隊,代表的也是總督的威嚴,一般的小紳士小商人,在他們眼中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城門處三十多名總督衛隊已經站在那,不過身上卻也不是溼漉漉的模樣,臉上也沒有淋了一晚暴風雨的蒼白。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是進行了職守輪換,因為隨著面前艾奇遜的帶路,那已經緊緊關上的巴爾鎮大門,也隨著兩名總督衛隊的推擁而緩緩開啟。裡面是一片暴風雨過後的狼藉,街道上也全部都是四散的枝葉或垃圾破爛,也沒有原本負責清理的工人們出現,整個街道上也如同戒嚴一般靜悄悄的模樣。
但也並不是完全空無一人,因為就在街道的遠處,還有穿著鑲鐵皮甲手持長槍的民兵在組隊巡邏,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顯然是不敢靠近這處城門,只是來到這街道還距離城門三十多米遠的地方,便直接轉身朝著旁邊的街道拐過去。因為就在城門內側靠近民居的地方,同樣有三十多名魁梧強壯的總督衛隊,正端著戰弩站在那。
扭頭看著李維臉上有些疑惑的模樣,副隊長艾奇遜則露出一個微笑。扭頭朝著旁邊那還看過來的總督衛隊們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警戒,然後便對李維帶著敬意的語氣解釋道:“之前我們還擔憂無法有效的控制局面,所以帶了不少軍用戰弩,但現在看來還是相當輕鬆,幾乎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我有些不明白。”
李維的眉頭微微的挑起,他看著這群精悍的總督衛隊們,心中也不由得緩緩一動。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而自己黑色風衣下依舊鼓囊囊的燧發手槍,或許就是造成今天這一切的原因。輕輕地舔了舔嘴唇,他看著旁邊這名很是熱情的副隊長艾奇遜,脫口而出道:“你們已經去過那座山丘了?”
“暴風雨後道路很泥濘,因此我剛剛派人去山丘上探查一遍。”
那位副隊長艾奇遜的臉上更是帶了幾分熱情,伸手招呼著李維朝著城門旁邊一處民居走去。看樣子那處民居和周圍的街道已經被改造成了臨時軍營,手持戰弩的總督護衛站在房頂,而底下的街道上也有緊握著長戟的護衛在警戒。艾奇遜走在前面帶路,語氣也是感慨的說道:“不管怎麼樣,幹掉了那個法師之後,一切都很輕鬆。”
“隊長。”正在警戒站崗的兩名護衛看到他們走過來,立刻收起了手中的長戟。同時伸手開啟旁邊民居的房門,主動撐著讓兩人走進去。不過李維身後跟著的兩名奧斯曼水手也想走進去的時候,卻被一名總督護衛直接給伸手攔住,語氣也平淡的開口道:“請允許我們隊長和你們的船長單獨聊聊。”
“沒關係,在外面稍等會。”
看到後面那兩名奧斯曼水手被攔住,李維也朝著他們點點頭,示意他們在外面等著。畢竟是這群總督衛隊的地盤,而且他們也給了自己相當大的尊重,讓自己的水手在外面稍等會,這一點也是能夠承受的。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一群普通的水手可談不上什麼尊重,而李維這個小商人論起來,已經可以說是給予了極大的敬意。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李維也隨口問道:“這是臨時徵召的房子?”
這應該是巴爾鎮平民的一件房子,雖然不大但也能看得出似乎是三口之家,傢俱儘管是粗劣木料打製而成,不過卻連同周圍牆上掛著的簡陋裝飾品,也被擦拭的乾乾淨淨。艾迪遜副隊長拉開一張椅子請李維坐下,也很是平淡的說道:“一個溺亡信徒的家庭,昨晚上還拿著斧頭對我們展開襲擊,不過現在他們或許是去見他們的神了。”
“這可真是遺憾。”
微微一愣,李維緩緩的在艾迪遜拉開的椅子上坐下。他看著面前的桌子,上面也已經擺放了鵝毛筆和墨水,以及羊皮卷和封泥之類的東西,顯然總督衛隊們的指揮中心就設立在了這間房屋當中。他扭頭看著旁邊牆上掛著的還溼漉漉的衣裳,李維也微微皺眉問道:“那群溺亡信徒,在巴爾鎮內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