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散步，微低著頭似在思考什麼，傍晚的光在柳枝間忽移忽止，照射著他，如同照射一塊美玉，溫潤的色澤並不耀眼，卻奪走了所有目光。

衣香鬢影，已可傾城。

荀攸回過神來，不由得暗罵自己，怎麼把形容婦人的詞彙用到這人身上了，那絕不是相同的美。出於氣質的高貴優雅，是不可複製，不可言傳的。

難怪後世用“荀令留香”來形容美男子，如此丰姿，真是令人欣羨。

……但是郭嘉你欣羨了這麼久，也該夠了吧？

荀攸覺得郭嘉的表情有點奇怪，他向來機靈古怪的眼睛裡，正漾著一抹混沌的色澤。好似苦惱，又好似迷茫。荀攸從來沒見過郭嘉這種表情，整個人都似染上了憂傷的色調，雖然春光大好，卻只襯托得他神色黯淡。

他本以為郭嘉這樣的人，一輩子也不會與憂傷搭邊。

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肩頭：“我說……”

動作很輕，郭嘉卻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一縮，抬頭看是荀攸才鎮定了：“恩？……公達怎麼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怎麼了？”

“我？”郭嘉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我沒怎麼啊，只是走神了。”他站起來：“已是酉時了，你還不回去？”

“還沒到時辰啊。”荀攸說。

“主公應該給你發個勤勞獎。”郭嘉笑道，“那你繼續，我可先走了。”

“呃……好吧，明日見。”荀攸回答。

雖然以往郭嘉經常翹班，但今天的情況明顯不對……

荀攸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走出門的郭嘉，又看了看窗外那已經離開，只留背影的荀彧。這兩個，向著相反方向走遠了的人。

等等……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起來……剛才郭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