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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殿下,今天是第一次去太學院,自然不能失了鳳子龍孫的威儀!”暗香說得斬釘截鐵,不容辯駁。自打昨晚長談過後,不僅是寒瀛洲,連這小丫鬟的態度都有了180 度的大轉彎。原先還對自己恭恭敬敬的,現在卻成了一隻母老虎,自己稍微有抗議的舉動,立刻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好,好……”知道自己爭不過她,索性也不再浪費口水,兩眼一閉,隨她折騰去了。

好容易打扮完畢,暗香命一個小太監捧了裝著筆墨紙硯的書箱,跟在後面。自己抱著穿的象大娃娃一樣的澹臺瑾向太學院走去。

由於臻帝即位不久,皇子們都還沒有到讀書的年齡,所以現在在太學院中上學的基本都是皇親國戚或者朝中重臣的子弟。說起來澹臺瑾還是第一個來到太學院的嫡系皇子。周圍的孩子略有心機的便湊上來巴結討好,無心機的只覺得這個小娃娃明眸皓齒,十分可愛,不由自主的想親近他。

澹臺瑾的身邊一時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為了個水洩不通。雖是淡然,但是天生個性隨和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些孩子,只得苦笑著忍受無數雙小手,一會兒捏捏自己的臉蛋兒,一會兒摸摸自己的腦袋。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太傅走進來,才得以緩解。只見白鬍子的太傅,重重的咳了一聲,目光掃過教室,圍在他身邊的孩子立刻作鳥獸散,規規矩矩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長長舒了一口氣的澹臺瑾不由得向那一臉嚴肅的老太傅投去感激的一瞥。

其實真正的課程內容非常的枯燥無趣,大夏朝雖然沒有出現在他印象中的任何一本史書記載之上,但這裡的人文科學卻和中國古代的傳統文化相差無幾,連文字也是一模一樣。太傅為人古板,講的課程也很無聊,每日裡無非是指定書中的幾篇文章,讓他們去死記硬背,然後再抽空考察。這些自然是難不倒澹臺瑾,甚至對他來講太過小兒科了。不過他一直記得寒瀛洲的話,在宮廷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泥沼裡生活,必須學會低調處事,韜光養晦。

時間久了,一開始還對他存著各種各樣心思試探的人就漸漸的失去了興趣。這個沉默的大皇子跟普通的孩子一樣,並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只不過他比同齡人沉默了些,也很好學——因為只要一有空,便可以看見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安靜靜的看書。

時光靜靜的流淌,生活如同古井水一般平靜無波,澹臺瑾很滿意這樣寧靜的生活,也以為日子就會這麼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某一天——

“病在肝,愈於夏,夏不愈,甚於秋,秋不死,持於冬,起與春,禁當風……”一陣吵鬧聲將他的思緒硬生生從書本上扯了出來,澹臺瑾不悅的合上手中的醫書——是的,醫書,為了對付那無聊又無意義的課,他想了個辦法,將外公留下的那本醫書,和寒瀛洲交給他的內功心法在外面都加上一層課本的書皮,平日裡就在太學院堂而皇之的“自習”。

平日裡太學院都非常安靜,至少太傅在的時候是如此,怎麼今日這樣吵鬧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澹臺瑾向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原來是一個孩子,站在太傅面前說著什麼,老太傅的花白鬍子因為氣憤而一抖一抖。太傅為人嚴厲,平日裡孩子們見了他無不噤若寒蟬,怎麼今日那個孩子倒有勇氣頂起嘴來?好奇之餘,澹臺瑾凝神細聽,他本身內功身後,耳力極佳,況且兩處相聚並不遠,所以那對話便清清楚楚的傳到他的耳中來。

“每天都要背這勞什子!一點兒用也沒有!”

“你!須知君子修身養德無一離得開聖賢之禮!”太傅氣得眉毛都要抖起來。

“我爹說,大丈夫當報效國家,征戰沙場,日後我們上戰場難道要對著敵人背書,把他們背死?”清脆的同音迴盪在教室中,眾人也顧不得太傅氣得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睛,無一不捂住肚子笑倒在地。連澹臺瑾都忍俊不禁——這個孩子還真是可愛。記得他好像姓沈,是大將軍沈齊之子,名喚沈昀。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太傅一把抄起桌上的戒尺,指著沈昀道:“你這般頑劣,不懂尊師重道,今日若不嚴加管教,老夫愧對朝廷!”

想來是氣得狠了,那戒尺重重的揮下,劈頭蓋臉的打下來,落在孩子的臉上,肩上,手臂上。每一下都帶出一道紅痕,隨即高高的腫起來。有得膽小的孩子已經嚇的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那沈昀年紀不大,倒是倔強的很,只是咬了唇,眼淚“啪嗒啪嗒”短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卻硬是一聲不吭。約摸打了二三十下,老太傅有些氣喘,見沈昀猶是不服之色,更是氣憤:“你給我跪倒那邊去!什麼時候想通了今日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