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泰山府君,人們也稱我為東嶽帝君。”那聲音冷冷的,好像無機質的碎冰,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東嶽帝君是五嶽之首,泰山的大神,掌管凡人的生死善惡,這個人自稱是泰山府君,那他不就是——神仙?!
“參見帝君。”不管是神仙還是凡人,總是禮多人不怪,我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禮,“帝君是來……接在下的嗎?”冥府不是有專職的勾魂使者嗎?
“本君只是路過。”
怪不得,我就說自己一界升斗小民,無德無能,怎麼可能會驚動泰山府君。
“你可願隨我走?”那人影淡淡開口,見我露出不解的神色,有耐心的解釋道:“你很好,本君正缺一個守山神將。”
忠臣義士死後靈光不滅,卻說這東嶽帝君偶爾路徑此地,被那靈光阻住去路,檢視之下,才發現山崖之下,有人新死,冥界的勾魂使者還未到,魂魄正在茫然無措的飄搖。見那人身上靈光環繞,直透雲霄,知道是難得的忠正之人,便起了收留之心。
六道輪迴之中,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守山神將雖然不是跳脫六道輪迴的神仙,但是一下子就從人道提到了天道,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
這些我當然是不知道,不過單聽‘守山神將’四個字也知道,定然是來頭不小的職位。正說話間,只聽見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點點火光,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聲和隱隱約約嘈雜的人聲。
仔細一看,原來是寒瀛洲帶了一小隊士兵,打著火把尋了過來。這個時候,寒瀛洲怎麼親自出來?瑾那裡是否安全了?就算是自己人,他怎麼放心留殿下單獨與陌生人相處?若是混進了刺客該怎麼辦?
我正在焦急思慮的時候,寒瀛洲顯然是問道了此處刺鼻的血腥味,也不管身後那些士兵是否跟得上,腳下一點,運起輕功飛竄過來。眼前的景象太過慘烈,我看見那個男人愣了一下神,半晌靜立在原地沉默無語,後面跟來計程車兵也被他回收阻止在十步之外。
然後他脫下披風開始收撿散落在山石之上的屍骸。包裹進他剛脫下來的斗篷裡。眼看著別人料理自己的後事,感覺很奇怪。
我看著他,將能找的碎塊都收進包袱裡,站起身來,對身後計程車兵道:“這件事情,你們誰也不準透露出去,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還沒有找到,不然再加重太子的病情,休怪本官無情!”
瑾病了?顧不得,做別的想法,我現在心心念念都是這三個字。怎麼回事兒?難道是在剛才的激鬥中受傷了?或者是急怒攻心舊病復發?那麼多人力,只有我知道瑾的身體,其實並不好,小時候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傷了身體的根基,不是說補就能補回來的。
越想越焦躁,我恨不得插翅飛回他身邊去,看個究竟。
“看來你是不肯跟我走了?”聽見那個冷淡的聲音,再次開口,我才想起來,身後還站著一位東嶽帝君。
剛想開口說話,卻看見眼前的地面憑空陷下去,一個身穿黑衣,侍衛打扮的男子,冉冉從地裡面冒了出來,見到我身後那個白影,怔了一下,恭敬的行禮道:“參見泰山府君。”
不用說這位,定然是方才泰山府君口中,冥界的勾魂使者了。黑衣男子轉頭看向我:“蕭朗?請隨我會冥界。”
言辭之間很是客氣,但我卻不想走。
原本以為已經放下,可是聽到關於瑾的訊息,便又開始擔憂不捨。我不想離開,
“請使者稟告冥王,此人本君已經收留了。”身後的泰山府君突然開口道。
“這……怕是於制不和……”黑衣使者明顯猶豫了一下,但對方是泰山府君,於冥王平起平坐的大神,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勾魂使者冒犯的起的。
“此人乃是忠臣義士,就是會了冥界過了轉輪臺,也無非是天人之命,本君直接將它到會泰山,不過是免了你們幾道手續。”再開口聲音中已經帶著淡淡的不悅,明明是平淡的言辭,卻在詞句之間透出巨大的威壓。
那黑衣使者的脊背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帝君說的是,那在下就回冥界了。”說完人影一閃,來去如風,又沒入土中不見了。
見對方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了勾魂使者,我不僅有些汗顏自己的大膽和怠慢,敢將東嶽帝君仍在腦後的,估計天下間還沒有幾個人。
“你不肯跟我回去?”明明是疑問的句子,說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我猶豫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我放心不下殿下,及時已經兩界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