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一下子愣住了,見朱航眉宇深皺表情哀傷頓覺心中一痛,思量良久,突然一巴掌拍在朱航肩膀上,“阿寶絕不連累朋友,我再想其他辦法去。”
“你……”
“我先走了,你回去吧,舒雅姐還等著你呢。”
朱航卻突然嘆了口氣,有些認命的說,“你夫君辦法多的是,你去見他一面,他自然就有主意了。”
“我去不去見他和他有沒有主意又有何關聯?”
朱航不屑的嗤了一聲,“你若不跟他鬧彆扭,大抵他連這大獄都不必下。”
阿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心道果然被自己猜中,不過是一出苦肉計罷了。
從三皇子府出來,阿寶直接去了刑部大牢,像薛懷錦這樣還沒有被定罪的疑犯還是可以探視的。
大牢設在地下,阿寶跟著一名獄卒穿過那陰暗狹窄的地下通道,通道只兩尺來寬,卻似沒有盡頭,手中的火把在這無盡的黑暗中被掩埋得只剩下丁點昏黃的光芒,只夠照亮腳下寸餘地面,前途一片未知。
走來走去前面被一扇木牆擋住,那獄卒又掏出三把鑰匙各自插在不同位置的三把鎖頭裡,按個擰開了,將那木門一推,只聽咯吱一聲巨響,高約幾丈的沉重木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那獄卒對阿寶說,“左手邊第三間,一炷香的時間,出來敲這扇門,我就在門外。”
阿寶連聲稱謝,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塞在那獄卒手中,獄卒頓時眉開眼笑,藉著昏黃的燈光比量了兩根手指,“兩柱香時間。”
阿寶見狀又從懷裡掏出一定銀元寶,“一炷香時間便可,以後給他白飯吃,菜要兩素一葷。”
那獄卒兩眼放光,盯著那銀元寶流口水,彎著腰道,“沒問題,好酒好菜伺候著。”
阿寶又說,“酒就不必了,不過牢房要天天打掃,還要有床有褥有被,單人間,明白?”
“明白明白!”
阿寶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一進門便捂住了鼻子,什麼味兒啊?又餿又臭,不過裡面光線倒是要比外面還好,幾盞油燈照得整個牢房半明,走過兩間,左手邊第三間……
阿寶連忙湊上前去,抓著木頭欄杆喊,“夫君。”
裡面白影一動,那人抬起頭來,阿寶的心頓時一驚,只見眼前人頭髮散亂,臉上黑一道白一道,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連成一片,雪白的衣服也被汙得看不出顏色,阿寶暗歎夫君一向注重儀表,何時如此邋遢過?
薛懷錦卻不以為然,笑了笑,走了過來,行至半途不知哪個角落裡突然躥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一把摟住薛懷錦的腰,手在他胸前摸來摸去,嘴裡淫言穢語不斷,“小心肝兒,我的玉人兒啊,哪裡去啊,快讓老夫摸摸。”
薛懷錦厭惡的甩開他,誰知剛走幾步,那人又粘了上來,阿寶眼圈一紅,落下淚來,她身邊還有一身武功的紅鶯保護,而夫君不會功夫,在這裡難免要吃虧的。
就這樣磨蹭了半天薛懷錦也沒能甩開那老者,那人跟到欄杆邊,也不理阿寶,整個人趴在薛懷錦背上,手腳依然不甚老實。
阿寶氣得渾身發抖,薛懷錦卻只是笑著握住了她的手說,“阿寶莫生氣,夫君沒事。”
阿寶嘴唇一動又是幾滴淚流了下來,“夫君這苦肉計演得也太過火,平白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何苦呢?”
薛懷錦也不否認,眼中如玉光芒誠懇的直視阿寶,“那阿寶可心疼了?”
阿寶哭得更兇,低頭不想讓薛懷錦看到,誰知這一低頭就看到腳邊幾個冷硬的窩頭和如同嘔吐物一樣的一碗餿菜,心中頓時又怒又痛,使勁兒錘了薛懷錦幾拳才說,“誰要心疼你?你再不出來,我就改嫁去!”
薛懷錦哈哈大笑,道:“那可不成,沒了阿寶夫君可活不了。”
阿寶破涕為笑,嬌嗔道:“就你會演戲。”
“阿寶幾時回薛府,夫君就幾時出獄。”
“無賴,說得大牢是你家開的一樣。”
“回不回府?”
阿寶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回,回,明日便回府。”
薛懷錦奸計得逞,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好好好。”
待阿寶敲開木門出去後,粘著薛懷錦的老者立刻放開了手,恭恭敬敬的對薛懷錦說,“屬下逾越了。”
薛懷錦哈哈大笑,道:“不,楚風,你做的很好。”
“謝門主誇獎。”
“楚風,你明日刑期已滿了吧?出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