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繼續道:“兵哥說,讓咱們都別垂頭喪氣的,黑子不想看見咱那樣。”
我們繼續點了點頭。
元旦那天,兵哥早早的來到學校外面等著我們。看到兵哥,我們上去一人捶了他一拳。
“大兵,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過的多壓抑,你倒是好,一點訊息沒有。”鬼子不爽的說。
兵哥一樂說:“就是不想給你們幾個兔崽子找麻煩,所以才不跟你們聯絡。”
兵哥笑的時候,我感覺他滄桑了許多,年紀輕輕的都有白頭髮了,下巴還殘留著黑色的小鬍渣,不用問,這段時間他過的也不好。
“我說怎麼回事呢,我問我叔叔,一問三不知,你搗的鬼吧。”龍龍問。
兵哥拍了拍龍龍的肩膀說:“得,上車吧,別廢話了。”
正說著,兵哥表情凝重了起來問:“才子,那傻逼呢?”
我們的笑容也僵了下來,我說:“才子走了。”
“走了?去哪了?”
“當兵走了,聯絡你聯絡不上,我們那天一起送了他,沒事,早晚得回來。”我說著,兵哥的眼神暗淡了下,隨即嘆了口氣說:“當兵也好,總比混日子強,上車吧。”
開車的是超哥,上了麵包車,我們都叫了聲,超哥答應著,開車走人。見到黑子的時候,我們都忍著自己的情緒,結果黑子第一個先哭了。
“真特麼操蛋,不讓我們哭,你特麼第一個哭了,你就騙自己兄弟眼淚行。”鬼子說著也快速的擦了眼角一下。
黑子一個個跟他們都說了過來,然後龍龍把電話給了我。
“哥。”我坐下來哽咽的喊了聲。
“操,就你最他孃的矯情。”
我苦笑了下,黑子說:“不過,你這聲哥叫的我心裡舒坦。”
“應該叫的,咱們拜了把子,可是我卻沒叫過你幾次,你們為我做的事,我心裡都清楚。”我說。
“別說這些沒用的。”黑子抹了下眼淚說:“你小子命比我們好,跟寧夏好好過,好好學習,能不打架就別打了。”
我點著頭,沒敢說我跟寧夏已經徹底分了。
“寧夏是多少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也就是你小子有這福氣。”
“我知道。”
“好好的,等哥出去,咱們繼續瀟灑。”
我重重地點著頭說:“黑子,我們都等著你,還一起瀟灑,這段日子,變了太多,很多事情都有心無力的,我們都挺想你的。”
我正說著,黑子突然插嘴說:“別墨跡了,都滾吧,別騙老子眼淚了,小輝,真的,你跟我們不一樣,好好學。走吧,跟他們說別來看我了,幾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怪丟人的。”
不等我說話,黑子掛上電話,轉身走了進去,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我清晰的看到他的背影抖動著。
當我在很久之後收到才子的那封信時,我也回了信,我告訴他,在這一年,我最忘不了的背影,就是我們去看黑子的時候,看到他轉身的那個背影,寫滿了悔恨與無助……
畢竟,他才十五歲。
兵哥走了,不上了,臨走時我們問他那簡訊的內容是在哪抄的,兵哥一臉不屑的樣子說:“幾個意思,幾個意思,看不起誰呢?”
就在我們都選擇相信是他寫的時候,兵哥臭不要臉的說:“老子就是抄的。”
凝重的氣氛得到了舒緩,我們也各自回了家。
那天元旦,媽媽把我帶去了她的酒店,晚上吃飯的人多,下班就特別晚,我在酒店很老實,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媽媽的工作環境,雖然累點苦點,但是不是我之前想象的那樣特別亂。
原諒我那個時候把大排檔與酒店混淆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我在服務員換裝的房間裡等著,時不時的看到服務員進進出出,後來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覺得有人在拍我,我微微睜開眼,看到媽媽彎著腰在叫我,看我醒來媽媽笑了說:“小輝,真是對不起,媽媽本來還想陪你過元旦呢,你看一直忙到現在。”
我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表,已經十一點了,我說:“沒事,能跟你在一起在哪都是一樣過,我們可以走了嗎?”
“恩,許姐讓我提前下班了。”
“提前下班?”我問。
“還有三桌客人沒走,也沒什麼忙的了,我們先走。”媽媽說著直起身準備換衣服,我站起身說:“我去外面等你。”
然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