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霂霆和在場的其他人都震驚了。
“何以見得?”丁霂震知道以沫探過監。但對她的判斷還是產生了懷疑。
“快快送我去見那個人!”以沫抓了外套便往外奔。
【離魂之夜】
以沫申請會見石杞,涉案負責人考慮到她在此案中的特殊性,批准了。
起初,以沫按耐住性子問他是什麼人,真正的石杞在哪兒。那男人依舊同上次見面一樣正眼都懶得看她,甚至裝屍體,眼睛也閉上了。
以沫怒了,一躍而起,跳上桌子一腳踹去。對面那人從輪椅裡摔了出去。
“你怎麼看出我不是他?”男人不敢再招惹發怒的母獅子,驚恐地問。
以沫扒開他的袖子露出手腕。
她大師兄右腕上有道傷疤是從前跟人打架落下的。在C市第一次跟他見面時,她也曾看見那道傷疤。而眼前這個男人,肌膚上光滑無痕。
“老老實實告訴我他在哪裡,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不顧看守的阻撓,她一拳打在男人腹部。
男人齜牙咧嘴的慘叫一聲,接著又笑了:“他早猜到你會跑來驗證。他告訴我一定不會被處死刑。神機妙算啊,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以沫再次飛起一腳,這回踢在男人的臉上。鼻樑立馬骨折了。
以沫的恐懼攀升到了極點。這次不比上次,大師兄極有可能對跑跑下毒手。她必須儘快找到他。
她後悔沒能早點相信丁霂霆,沒能早點識破大師兄的陰險狡詐。如今,他又開始反撲,勢必將他們趕盡殺絕才肯罷手。
“我只聽他說斬草必先除根。”冒充石杞的劉姓男子招供了,除了告訴警方最後見到石杞時是個老人模樣,沒能提供更多有價值的資訊。這個男人只是石杞看中的備用替身。兩個月前他剛出獄不久就被一個陌生男人找上門來,要跟他做筆很合算的交易,即依照要求整了容立即能得到一大筆錢,再依照要求假扮石杞落網又能拿到一大筆錢。他不知道石杞的具體計劃,只管自己賺了多少錢。
因此,石杞製造的所謂受傷,被出賣不過是用來迷惑警方視線的假象,是用來放鬆丁家警惕性的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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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得不到來自劫持者的任何訊息。以沫失魂落魄,一口飯也沒吃。如果跑跑出事她也不想活了。
夜深了,夫妻倆都睡不著。以沫將自己埋入丁霂霆的懷中,水一般的脆弱。
嚴靳打電話進來告訴老大寂叔正在往他住處趕。C市發生這麼大的事,想瞞也瞞不住。
丁霂霆輕聲對以沫說:“寂叔很快就到了,你若不反對,也隨我見見他吧。”
五分鐘後,權寂前腳剛踏進門,協和醫院的病危通知也發到以沫那裡了。
禍不單行,阿伊汗就快不行了。
醫生的解釋是病人的生存意志不強,沒好說出口的是病人根本不配合,似乎有意放棄自己的生命。原本就衰竭的身體哪能承受得起?
以沫趕到病床前,對戴著呼吸器的媽媽大聲喊求你不要丟下我!不可以!
阿伊汗終於睜開了眼睛,痛苦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竭力想說話,可什麼也說不出來。
目光上移,看到以沫身後的兩個男人——權寂和丁霂霆。她兇狠地盯了權寂一會兒,移開,急切地找尋另一個小小的身影,目光剎那潰散了,腦袋左右搖擺,眼淚直流。
稍後,相濡和吉滿也趕到了,一起伏在病床邊默默流淚。
醫生低聲告訴丁霂霆:“準備後事吧,我們無能為力了。目前病人的清醒只能算迴光返照。”
“寂叔。”丁霂霆飽含深意地看著自己最敬重的這個男人。最後時刻,他還能繼續保持一貫的冷靜麼?
“對不起。”權寂清了清嗓子,“沫沫,可以讓我跟你母親說幾句話麼?我想讓她安心地走。”
“你能嗎?你能嗎?你能個屁!”以沫憤然瞪他。她才不要這個老東西佔用母親最後的時光。她恨死他了。
“沫沫,別讓媽媽帶著怨恨離開。”丁霂霆硬將她抱到一旁,摁進自己懷中。
權寂跪在阿伊汗床前,將她的臉捧著,湊在她耳邊輕輕說話。
臉背對著大家,以沫無法讀到這個男人的唇語,心裡恨得要命,也不知這個討厭的男人跟媽媽說了什麼。幾次欲上前去拖開他,但丁霂霆牢牢將她控制住,不讓她發飆。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以沫和在場的其他人都看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