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絕眉頭挑了起來,天下男人都會來青樓,但絕對不包括鳳御塵,可是他脖子上居然留下了唇印,那說明這個叫做小夜的女人對他非同一般。
如果可能,她真的很想宰了她老爹,如果她此刻可以離開的話,從湖心的雅閣轉移到了紅袖招前樓接客的屋子,鳳淨夏翻著白眼看著白色的紗幔,直到腳步聲走了過來,卻已經沒有了過去那種熟悉的感覺,六年,已經六年不見了,那時她還是個孩子,如今她已經十四歲了,再有個幾月就十五歲了,有些成親早的都成了孩子的娘了。
看跨進屋子,青樓裡蔓延著濃郁的脂粉味,燃燒的檀香裡還有著催情藥的成分,更不用說屋子裡沒有開窗,之前那股歡愛的氣息此刻還萎靡的飄散著,司空絕向著床邊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拉在床下的紅色布料,那是女子的肚兜,足可以說明床鋪上的女人剛剛經歷了一場男歡女愛。
不相信那男人會是鳳御塵,可是他卻要求自己前來看病才願意告訴他淨夏的下落,足可以知道這個女人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或許她身上隱藏著什麼重要的資訊,否則鳳御塵不可能三番兩次的來青樓。
鳳淨夏慶幸如今是初冬,紗幔很厚,讓坐在床邊的人看不到床鋪裡的自己,所以她只將手腕伸了過去,六年了,師傅不可能憑著一隻手腕發現她的身份。
滲指尖搭上脈搏,司空絕沉默著探悉著脈動,有些的虛弱體寒,是個會武功的高手,一股疑惑染上了心頭,既然會武功,就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青樓,中的毒不尋常,是北方少有的寒毒,雖然已經服了藥,可是沒有完全的清除,所以一拖再拖之下,她的脈細難怪會如此的弱,陰寒如骨,只怕每個月十五毒發時會異常的疼痛難忍。
“配製解藥需要五天的時間,我會開一貼方子,照方子調養身體。”清幽的嗓音淡泊的響了起來,感覺著指尖之下那脈搏似乎跳動的快了一些,讓司空絕微微怔了一下,卻已經收回手,徑自的走到了房間角落的書桌上,提筆將藥方寫下來。
師傅果真認不出她來,這一次是帶柳姐姐和孩子一起來京城玩嗎?六年了,她整整六年沒有打聽過任何的訊息,這樣也好,如同真的被遺忘了,師傅有了他自己的生活,有了妻子,有了孩子,而她只是被他當成女兒在養著,再見面,也不過是當她是個小輩而已。
原本開了藥方就該離開,可是,莫名的,目光看了一眼床鋪,司空絕放下筆,冷淡的開口,“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魚水之歡,必須調養三個月之後。”
剛剛坐在床邊,那床上還不曾清理的氣息清楚的讓司空絕知道之前一進門的判斷是正確的,床單上還散發著男人發洩之後的白濁。
錯愕的愣了愣,因為時間緊急,所以她只能找了個最近的臥房,此刻,鳳淨夏低頭看向床單,莫名的,一股噁心就這麼湧上了心頭,天哪,她一定要宰了他老爹!要不是他讓師傅突然來訪看病,她怎麼可能直接將屋子裡原來的女人趕走,自己什麼都沒有想的就睡了下來。
依舊是沉默,司空絕也不再多言,轉身向著臥房外走了去,剛要拉開門,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卻如同疾風一般的衝進了屋子,直奔著床鋪上的鳳淨夏而去,陰測測的低吼著,“夏夏,你很好啊,中毒都敢瞞著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紗帳被直接的掀開,火疆火氣十足的瞪著床鋪上表情異常詭異的鳳淨夏,心頭依舊有著十足的怒火在燃燒,“怎麼還沒有病死?我正好來你個上香!”
“等我好了,我一定宰了你!”目光掠過一旁的火疆,鳳淨夏蒼白的一笑,視線停留在門口的一臉震驚的司空絕身上。
“淨夏?”不敢相信的看著床鋪上的人,雖然六年了,六年不曾見過,可是當看見風淨夏臉龐的那一瞬間,司空絕清楚的明白那股熟悉和悸動的感覺是因為什麼。
她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小小的丫頭,如今卻是美麗動人的女子,雖然面色有些的蒼白,而開始不減她的美麗,那宛若山黛的眉頭,黝黑如同曜石般的雙眸,小巧的鼻子,笑容嫣然的嘴角,那份靈動而慧黠的氣息,是淨夏,真的是她。
“師傅。”坐起身來,知道再也無法隱瞞,鳳淨夏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身旁的火疆,都是這團火來的不是時候,否則師傅就走了。
“夏夏,這位大叔是你師傅?”火疆轉身來打量的司空絕,白色的錦袍,整齊束起的黑髮,出塵的優雅氣息,更不用說那張俊美的臉龐,如同一幅山水畫,幾乎俊美飄逸的不像是人間的男子,夏夏竟然有個師傅,而且居然長的比自己還要養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