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兩方人馬齊聚劇縣,豈不是分身乏術?”
太史慈明白,李賢的顧慮不無道理,黃巾本是流寇,他們只是單純的為了劫掠而來,一擊不中,多數會遠遁而去。
若是任由賊寇離去,那官軍便會疲於奔命,因為你不知道賊寇的下一個目標是哪裡。
與其在未知的等待中惶惶不可終日,倒不如主動出擊,若是能夠設伏擊殺賊軍大部,那自然是極好的。
“也罷,這劇縣交給我,無論戰況如何,我必竭力堅守!”
李賢大喜,他相信太史慈能夠說到做到,“子義,其實還有一個好訊息沒有告訴你”。
“喔?什麼訊息”
“我已經使人在流民營中抽調出兩千青壯,讓他們協助禦敵”
“他們殺的了人嗎?”
“青州流民的家人都在這裡,不怕他們不拼命!”
“流民是否已經得知黃巾來犯的訊息?”
“我已經告訴了他們,反正瞞是瞞不住的”
“糟了,萬一大軍出擊的訊息走漏了出去,那又該如何是好?”
“不妨事,這幾日,流民營不必出營,只要嚴守營寨,許進不許出,就算營中有流寇的探子,也絕難把訊息傳出去”
聽聞李賢考慮的如此周全,太史慈方才長出一口氣,道:“維中思慮萬全,我不能及也!”
李賢又與太史慈商議了一番細節,然後便告辭離去。
。。。
第一百五十五章廝殺的理由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東萊軍主動出擊,身後肯定要攜帶數量不菲的糧秣。
從某種程度上講,一支軍隊的糧秣輜重決定了它的戰鬥力和持久力。
在過去的一年裡,李賢儲備了大量的魚乾,又搞出了從未有過的炒麵,此番,大軍出行,每名軍卒的口袋間都帶了一斤左右的炒麵。
有了這炒麵,起碼可以節省出三十輛大車,三百名輔兵,這樣以來,東萊軍的機動性就得到了保證。
不需要殺囚祭旗,也不需要鼓舞士氣,大軍開撥的時候,東萊軍卒們鬥志高昂,閒置了一年多,每日裡除了訓練還是訓練,軍卒們憋的發慌,早就想上陣廝殺了,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現如今,終於又有不開眼的賊寇前來送戰功了,軍卒們高興極了。
一年沒上戰場,李賢賞賜的錢貨軍卒們已經揮霍了一多半,倘若再不上陣廝殺,僅靠那有限的月俸,軍卒的家人很快就需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豐厚的犒賞激勵下,東萊軍卒們人人以殺敵為榮,在他們眼中,窮兇極惡的賊寇只不過是能跑能跳的錢貨罷了,只要配合妥當,宰了賊寇,一百枚大錢就落入囊中,這樣的厚賞,放眼整個大漢朝都是獨一份兒。
軍卒們求戰之心日盛,軍將們更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許久未曾廝殺,無論是胡庸還是周倉都有些躍躍欲試,便是徐盛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麾下的兵馬也訓練了一年多,寸功未立,與其他營中的軍將見面聊天,徐盛都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眼看著其他營中的軍卒耀武揚威地帶著式樣不一的軍牌招搖過市,而自家軍馬卻只能戴著最低階的木牌,徐盛營中的軍卒便覺得低人一等,眼熱不已,他們盤算著,什麼時候要是自己也能夠換上一副鐵牌就好了。
如今,等了一年多,機會終於來了,東萊軍卒們很是期待。
大軍離開劇縣之後,徑自往北而行,每隔一個時辰都會有探馬來報。
為了提前發現賊軍,李賢將探馬哨探的範圍擴大到了十里。
被劫掠一空的青州人煙稀少,大軍從北海國的劇縣進入齊國的廣縣之後,行了幾十裡的路程,沿途間竟然沒有遇到一個鄉民百姓。
荒蕪的田地,破敗不堪的屋舍,隨處丟棄的物事,場面觸目驚心。
幾十裡內無人煙,去年李賢北上救援都昌的時候,即便是窮兇極惡的張饒也沒能做到這一點。
可現在,青州的黃巾做到了。
李賢記得很清楚,史書記載的青州黃巾之亂,參與足足有百萬之眾。
這麼多人是哪裡來的?自然是黃巾軍乾的好事,每到一城一地,他們必定先搶了錢糧瓜分,然後再逼迫沒有糧秣的鄉民一同上路。
若是遇到官軍,被裹挾的鄉民可以充當炮灰,遲滯對方的攻勢。
蟻賊的罵名由此而來,但凡黃巾過境之後,必定白骨累累,十室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