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悄悄摸了摸腰間的闌冰劍,盤算等下她帶著燕朝虛成功御劍逃走的機率有大……
室內一片冷凝,所有人心頭都沉甸甸的,床上的藍衣小蟬卻輕輕咳了一聲,在八道目光的注視中睜開眼。
她看起來非常虛弱,臉色白得能看到肌膚下微微發青的靜脈,宮小蟬眼尖,在她左眼角內側發現了一抹淡淡的紫色,那紫色彷彿某種不祥的陰影,懸於肌膚之下。
宮小蟬心中一動,腦裡突然閃過什麼,眼睛微微睜大,正要出聲,床上的藍衣小蟬卻朝她這邊望了一眼……
宮小蟬沉默下來,靜靜聽著單潺潺幾人對藍衣小蟬或溫柔或冷峻的關心。
許久之後,室內終於只剩她和藍衣小蟬兩個人。
宮小蟬坐在床沿,從被子裡捉出藍衣小蟬的手,挽起袖口,在手肘朝上一寸的地方,果然發現了與眼角相同的紫色陰影,宮小蟬嘴唇抿成一條線,將那隻手放回被中。
“你是笨蛋嗎?為什麼要用囹圄醮?”她壓著嗓音問。
燕朝虛他們不知道藍衣小蟬發生了什麼,宮小蟬卻再清楚不過。有段時間為了驅除身體裡的女靈,她翻遍了藏經閣中有關齋醮的書籍,在一本書裡,她找到了課堂上絕不會教授的齋醮術——囹圄醮。
明明是至強的封印醮術,但那個醮術的步驟卻出奇的簡單,看完之後不知不覺就印在了腦子裡。宮小蟬沒用過這種醮術,這種醮術對施術者的靈力要求不高,它索求的是施術者的生命,施展封印時先抽取十年壽元,此後每時每刻都在燃燒施術者的生命……她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且她也從未遇到需要用這種醮術的時刻……
囹圄醮是用來封印妖魔的醮術。一個人一生只能用一次,一次只能封印一隻妖魔,一旦封印被破,咒術的反噬如同萬箭穿心……
藍衣小蟬眼下的反應,正是遭到反噬的表現。
一隻妖魔而已,教化不了殺了便是,為何要煞費苦心地封印它,甚至用上囹圄醮這種兩敗俱傷的醮術……
想起方才單潺潺他們臉上掩飾不住的焦慮,宮小蟬的心也跟著發沉,她瞪著床上的“自己”,簡直想扒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
“你對誰用了囹圄醮?”她沉聲問。
藍衣小蟬看著她,失去血色的臉上,眼角微微彎起:“你也認識他的。”
“你給我認真點!你……”宮小蟬突然哽住了,她想到了唯一一個能讓藍衣小蟬——能讓她們不惜一切也要封印住的妖魔。
垂在袖中的手收緊,宮小蟬望著床上的“自己”,胸中彷彿打翻了五味瓶。
“是他?”她低聲道,“你沒殺他,而是封印了他?”
藍衣小蟬沒有看她,她望向窗外:“那個封印不可能是他解開的,一定是外力所為……我明明將他藏在了那麼深的地方,竟然還是被人發現了……”她的視線彷彿望到了千里之外,“封印已經破了,我必須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宮小蟬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她抓住了一個關鍵資訊:“你要親自去?就憑你現在這樣子,連地都下不了。再說了,你以為外面那幾個人會肯讓你去?”
藍衣小蟬沉默了一瞬,然後她抬起眼,亮晶晶地瞅著宮小蟬。
宮小蟬眉毛一跳,身體往後縮:“你該不會想讓我替你走一趟吧……”
“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我很弱啊!能解開囹圄醮的人肯定很厲害,萬一我過去直接撞在那人手裡——”
藍衣小蟬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我不能讓別人知道他還活著……要是你不去,我就只好……”她開始顫巍巍地掀被子,邊掀邊咳咳咳咳咳……
“……”宮小蟬忍無可忍的把她按回床上,“好了我答應你!”
藍衣小蟬立刻鑽回棉被裡,對宮小蟬的瞪視回以微笑,嘴裡沒什麼誠意的安慰:“其實我能感覺到,那個封印不是被人強行解開的,也就是說,那人很可能能力並不強,只是恰好懂得怎麼解開封印而已。”
“真像你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宮小蟬沒力氣和她辯駁,怏怏的起身,“行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你先說你把他封印在哪兒了?”
藍衣小蟬說了個地名,宮小蟬嘴角抽搐:“怎麼又是西風鎮?”
藍衣小蟬的眼睛也暗了下來,勉強道:“……所謂的孽緣吧。”
“……”宮小蟬搖搖頭,起身朝外走。
藍衣小蟬突然喚住了她,在她狐疑地看過來的時候,藍衣小蟬用辨不清情緒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