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都好。他們……”
就這樣越洋電話打了近一小時,鄭超放下話筒後才發現自己這次又被大哥牽著鼻子走。每次一遇到隱私問題就這樣,他也只能放棄。
“怎麼還有室友?房子都買了小十年了……” 難道最近缺錢,只好租房子?那自己是不是該給他打點錢過去。米國的消費比國內高,大哥當教授那點錢應該不寬裕。
鄭超想了想,又給齊正航打了個電話,希望能從他的賬戶上走一筆錢給大哥。
“不是我說你,阿超!你看看你現在簡直就是個老媽子。你哥在米國都呆十幾年了,他能養活不了自己?你哥是教授啊!一個研究專案的經費就能上百萬美刀,還用你去操心?!”
“你別廢話!有錢嗎?有錢就打過去!”
“行!你是我大爺!要多少?”
“隨便,別難為著就行。”他也不知道大哥缺多少錢。
“那敢情好,我把你放在這裡的錢全划過去。”
“……你找抽吧!”
鄭超掛了電話,接著翻出名片夾,找出一張名片。
“哎~不能指望他,
還是我先找個代孕吧。”
老爺子的年齡本該退居二線,奈何在家沒事幹還不如繼續發揮餘熱。但是過了今年,不想退也得退了。為了防止老爺子在家憋著禍害別人,不如生個孩子讓他老人家消停消停。
“胡醫生嗎?我是鄭超……”
☆、第八章
秦莜政回電是在一週後的一個夜晚。
夜裡大風忽起,捲起落葉,橫掃空曠的路面。
鄭超打車來到金粉路上有名的銷金窟“琴瑟坊”。
坊主碧公子就站在照壁前,帶著紅色美瞳的眼睛在燈籠的對映下,妖妖嬈嬈,火熱又冷澈。
琴瑟坊是在一個百年園林的基礎上修建起來的,裡面朱門灰瓦,飛簷翹角,廊腰縵回,不經意間可尋到一些前人墨寶。鄭超一直很奇怪坊主是怎麼得到這處寶地的。
“鄭先生。”碧公子微翹嘴角,嘴角的紅痣晃瞎人眼。
這人簡直比妖孽還妖孽。鄭超不敢直視,怕自己在他面前露怯。
但是碧公子的身體卻依偎過來,全身仿若沒有骨頭一樣,雙臂纏上鄭超的肩膀。
“碧先生,碧先生,……”鄭超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鄭先生很久不來,阿碧想得心肝都疼了……”碧公子雙眸脈脈地盯著鄭超,水潤地嘴唇有意無意地劃過鄭超的臉頰。“鄭先生可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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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公子只是坊間大家的稱呼,誰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琴瑟坊開起來有七八年,以前只是當地文人作家聚集的茶肆。琴瑟坊原來只是徐氏園林的一部分,破四舊那會兒,整個院子被毀了大半。琴瑟坊茶肆賺了錢後便開始整修園林,修整好後便開了琴瑟坊會所。
在潭花市,很少有人知道琴瑟坊會所。市民的眼中只有徐氏園林。琴瑟坊不掛招牌,正門只是徐氏園林的一個側門。來這裡的人不一定是非富即貴的人,相反你有權有勢也不一定能進大門。因為琴瑟坊有一套很奇怪的入門法則。
碧公子就是評判你能不能進門的人。
其中的法門很邪乎,鄭超也是偶然從別人那裡聽來的。據說只要碧公子認為你的氣味讓他喜歡,就是乞丐也可以進門。
但凡經常出入會所這樣地方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再不濟就是有錢人,像琴瑟坊這種選客人的會所既讓人敬畏卻又讓人不滿。琴瑟坊以前也受到一些實權人物的排擠,後來卻都不了了之。由此可見碧公子的背景十分強大。
“鄭先生,今晚會友還是獨自消愁?”碧公子挽著鄭超向一處水榭走去。
鄭超立刻想到秦莜政,“秦先生來了嗎?”
碧公子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抬起鄭超的下巴,“秦先生?秦老三也敢在我面前稱先生?”
“……”這人和秦莜政有仇啊,好好一張俏臉陰的可以滴水。
“往前走,蓮池。”
說完,碧公子轉身離開,白色的衣袍在晚風裡像盞浮游的燈,靜靜飄向竹林深處。
媽呀!嚇死我了,還以為他要吃了我!
鄭超不爭氣地捶捶腿,步伐凌亂地向前走。
“哈哈,親愛的,你來啦!”
大老遠就聽見秦妖孽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