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據說還算有些臉面。”
秦素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漢安鄉侯府?貝錦居然認識那府裡的人?”她控制著語聲問道,探手揪下了一片月季花瓣兒,在手裡捏了幾回。
嫩紅的花汁染上指尖,秦素垂眸看著,腦海中劃過了前世的些許畫面。
如果貝錦與秦彥梨之間果真有什麼陰謀,那麼,前世的有些事情裡,或許也會有她們的影子。
仔細想來,無論前世今生,能夠有資格去漢安鄉侯府做妾的人選,除了她秦素之外,秦彥梨與秦彥棠,也皆是有可能的。而在她們三人中,秦彥梨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她表現得更加聰慧懂事,她的生母也是三人中出身最好的。
漢安鄉侯府……貝錦……秦彥梨……
秦素的眉間泛起了一股冷意。
“回女郎的話,那婁管事在漢安鄉府是專管跟出門的,我們的人查了幾日,這訊息已然可以確定。”阿忍的語聲傳來,讓秦素眉間的冷意越加凜冽。
“貝錦一家與侯府的管事是怎麼搭上關係的,你可查到了?”她問道。
“已經查到了,此事與姑太太有關。”阿忍說道:“當年秦府的郎君們在蕭家附學,蕭家與漢安鄉侯府過從甚密,姑太太便也趁著這機會認識了幾個漢安鄉侯府的管事,婁管事便是其中之一。姑太太后來便將這管事介紹給了三郎君,在平城時,三郎君與婁管事也時常走動。再往後,貝錦的弟弟便會偶爾出入婁管事家,與那家人的關係處得不錯。”
說到這裡她停了一會,又補充道:“因時間緊了些,此事的細節我們尚還沒打聽清楚,但大致的走向應該是無錯的。”
原來是秦世芳牽的線。
秦素的眸底劃過了一絲寒色:“我姑母倒真是盡心盡力,我三兄亦頗有未雨綢繆之能,這麼早便曉得把路給鋪好了。”言至此,她勾唇一笑:“說來這也是極巧,一個貝錦居然能牽出這些事來,亦是有趣。”
“此事還不止如此,女郎。”阿忍又道,語聲壓得極低,“據我們的人得來的訊息,當年,姑太太有意讓三郎君入漢安鄉侯府做門客,所以才會從中使力。此外亦有訊息說,姑太太對三娘子亦很是看中,似乎還有意拿她與漢安鄉侯府聯姻。不過,後來姑太太自己家中出了不少事,她便也淡了這個心思,但三郎君與婁管事之間的往來,卻一直沒斷過。”
秦素此時已經不吃驚了,挑著眉毛“嘖嘖”兩聲道:“我姑母為了我姑父,真真是鞠躬盡瘁,至於我三兄與三姊……”
她說到這裡便止住了聲音,心底裡卻是再次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果然,秦彥梨與秦彥柏,真真是她的好兄長、好姊姊。
“女郎,我們還查到了另一件事。”阿忍的語聲再度傳來,仍舊壓得極低。
“哦,竟然還有事?”秦素問道。
阿忍躬了躬身,道:“我們查到,貝錦的大妹妹認了個乾親,而這個乾親,乃是姑太太身邊的管事嫗華嫗。貝錦每次回家,都會叫她的大妹妹給那華嫗帶些東西,吃的玩的用的,出手頗為大方。由這條線我們順著往下查了查,發現每隔一個月,那個華嫗都會從一家叫做‘松煙齋’的紙墨鋪子裡領些錢財,轉送到貝錦家裡,而那家松煙齋背後的主人,是……”
她說到這裡便往四下裡看了看,終是湊向秦素耳邊,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秦素霍然轉身,目注阿忍問:“此話當真?”
“是,女郎。”阿忍應道。
秦素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即便早就心中有數,阿忍給出的這個答案,還是讓她大吃了一驚。
蹙眉沉思了一會,她驀地伸手指了指阿忍提著的包袱,澀然地道:“那紙墨鋪子的契書等物,想必也在這包袱裡了罷?”
阿忍回道:“是的,女郎。除此之外,女郎叫我打探的訊息與抄錄的口供,也都在這包袱裡。”
秦素勾了勾唇角,眼底卻沒有笑意:“我猜,這裡頭的不少口供,也都與你說的那人有關吧?”
阿忍沉默地點了點頭。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然而,秦素的心情卻怎樣也好不起來。
“罷了,你先下去收拾收拾,再叫阿慄阿臻兩個過來,我想去外頭走走。”她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面色有些黯然。
阿忍領命而去,不多時,阿慄與阿臻便皆到了,秦素便命李嫗守好門,遂帶著兩個使女離開了小院。
山道中一片寂靜,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