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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說了半天,才知龍騎尉押著轎子特意到東內的永和宮繞了一圈,聽到永和宮內杖打聲,淒厲恐懼的哭聲,嚇得德妃魂不附體。周氏一聽,頓時心涼了半截,喃喃地說了聲“完了,完了。”便不再作聲。

一個太監閃進,把一本冊子恭謹地放在周氏身邊的玉几上,退出。是邸抄,周氏開啟一看,臉如死灰,冊子從她手中滑落,德妃撿起,攤開,“轟”地一聲驚雷,德妃軟跌在地,風吹冊子,嘩嘩翻動,硃筆鉤絕,“鄭國公薛鍵,奸惡不竣,與子同謀。。。殘害後宮,更欲圖謀不軌。。。是謂罪不可恕。。。薛氏父子處以絞刑,婕妤薛氏廢為庶人,杖三十,送交宮人斜管束,男丁送遼西世代為官奴,女子官賣永為娼妓。。。”

德妃痛哭失聲,“赫赫薛家就這麼完了。”周氏可憐地看著德妃,“很快就輪到周家了。這是我的兒子,我的報應啊。”

“官家駕臨。”宣德帝走了進來,高青隨侍,捧著一個錦盒。

周氏悚然,不禁站起,德妃已軟癱在地,渾身顫抖。

周氏強擠出幾分笑容,“皇兒,德妃知道錯了,她一時鬼迷心竅才。。。”

“錯了?”宣德帝陰沉沉地接話,“僱傭殺手刺殺朕和貴妃,母后,依您說這該當何罪?”

德妃涕泗橫流,“臣妾不敢,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想。。。”她忽地噎住,看著宣德帝冷森的雙眸,牙齒抖動如篩糠一般。

周氏咬了咬牙,“我讓文元父子對皇兒有個交待,至於德妃,你看在娘和景浩的份上就饒了她,放過周家。”

宣德帝看著他的母親,顏色憔悴,細紋密密地爬在臉上,他站了起來,握住拳,轉身走到殿口,他沒有回頭,“母后,興慶宮潮悶,您年紀大了,和太妃們一起遷到慈寧宮去吧,我為您修了慈寧花園。”

周氏呆了半晌,慈寧宮,她終於要養老了,在兒子的眼皮底下。她頹然坐下,好象老了好幾歲。

“德妃”他喚了一聲,德妃心驚膽戰,“回長生殿反省,無旨意不得出宮,高青,把錦盒賜給德妃。”

周氏一愣,德妃睜著一雙淚眼,不解其意,宣德帝已揚長而去。

一日後,勝業坊周府傳出哭聲,周文元父子突然暴斃,想求見太后和德妃不得其門。一年後德妃忽然記起,那隻包得嚴實的錦盒,當時她命人開啟過,竟是一隻價值連城的琺琅燻爐,百思難以理解宣德帝的意思,彼時她日夜憂懼,就不敢亂動原樣放置在寢宮裡,一年的日子過去,她安心了些,又不能出去,就令人找出來,放在廂房裡焚香祈佛,誰料不久纏綿病榻,兩月後薨逝。

周氏聽到德妃死訊,默然,除了九峰山苑的海漪園和慈寧宮,偶爾到大明宮,始終深居簡出。周家從此一蹶不振,就此衰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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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太陽照得乾清宮西暖閣暖烘烘的,風捲著樹葉原地滑動,地上的落葉灰了,“路遙歸夢難成”未語站在窗前,看著殿外的一排排蹲獸,略略有些失神。

“娘娘,該喝藥了。”紫衣從宮女手中接過玉盤,放在桌上。

那場病未語調養了兩個月才慢慢恢復,她一直住在乾清宮,除了和宣德帝同行,形同禁錮,而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是個禁忌的話題,沒有人敢提及。

宣德帝還是溫存,似乎沒有隔閡,只有未語明白他的佔有強制而迅猛,和他在一起,心神有些遊移或床第之間稍有不順,第二日她會足足一天起不了床。她是矛盾的,心悸,有時內疚,心被割成兩瓣,昏睡中她是醒著的,他的呵護,他的溫柔,心禁不住淪落了,可有時她的心是鼓譟的,自我的,這個地方是她的歸屬嗎?帝皇的鐘情,就像她來到這個時空一樣不可想象,他的冷厲和無情,凌厲的目光,她也戰慄,無聲無息的德妃、薛如瑤,她面前的藥碗,前幾天,她倒了大半的藥,他在晚膳時和顏悅色地給她佈菜,話語冰冷地命高青把紫衣和澄衣帶下杖責,她愣住了,他的眼神兇狠,自進宮後再沒有跪下行禮過的她從錦墩上滑落跪下。

紫衣和澄衣還是捱了餓,那夜,彷彿又回到了起點,他挾著怒氣,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冷眼看著她喘息,沒有一絲的憐惜,她恨,又迎合著,兩個人的身體一起燃燒,那夜似痛苦,似歡愉,夜無窮無盡,夜只是短短的激情和春宵。

第二日她醒來時他去了大明宮,然後兩天沒有回來,也不召見未語,兩個月來消氣屏息的後宮又竊竊私語:貴妃將要失寵,官家有意要納許國嬌媚的公主為妃。

“娘娘,藥冷了更苦。”紫衣心疼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