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喝了一口茶水,閉著眼睛沉思,這一路而來,幾乎每個醉桃室都被查遍,但是卻沒有見到此二人,這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一定有哪裡被他遺忘了,會是那裡呢?這裡有哪裡可以藏身的呢?細想這一路來看到的精緻,有清泉,河水,桃林,梧桐樹,假山。假山?!那高如山丘的假山?!那裡高石林立,恰好可以藏人,該死竟然在慌亂中從不思索那裡!念及此,滄月重重放下茶碗,喚來暗衛“你等帶十數人前去假山勘探,是否有人藏匿其中,若尋到人,重賞!速去。”
滄月看著片刻消失的暗衛,深吸一口氣,盼望能在假山處尋得他的洛兒,心中的疼痛再次浮上。手扶在醉桃室的欄杆上,微微攥緊欄杆,憑欄遠眺護城河,一陣心酸。就在滄月發呆的過程中,蘇洛冉看著炘炎,又看了看滄月,眉頭緊皺,但又不敢說話,唯恐滄月聽見她的聲音,發現他們隱匿的地方。不自覺的朝炘炎靠了靠,尋求安全感。炘炎抱緊蘇洛冉,眯著眼看向憑欄遠眺的滄月,心思下沉。假山探尋?莫不是今日必尋到人才成?那就是說他與洛兒無論隱匿多久都得現身不成?今日莫不是躲不過這滄月了?正想著如何找機會現身,正巧蘇軾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醉桃室二十九號,正欲敲門,卻被滄月的暗衛攔下。蘇軾一陣錯愕,方才滄月並未帶任何隨從,而且就這暗衛的打扮分明是滄浪國的暗衛,這時作何?難不成裡面不是滄月和花蕊夫人,而是他人?蘇軾一陣錯愕後,倒退幾步,看了看門牌號,是二十九號沒錯呀,怎的是這般?蘇軾想及此,正欲開口跟暗衛打交道,正巧滄月出來透氣,看著躊躇不前的蘇軾,頓覺似乎與洛兒有關,便走上前去,笑意盈盈的問道“請問閣下?”
蘇軾打量了下前來的滄月,非富即貴,連忙作揖道“在下姓蘇名軾字子瞻,因應友人玉王炘炎和花蕊夫人蘇洛冉之約,前來這醉桃室飲酒作詩,聊以家常。不想是子瞻早到了。”
“玉王炘炎?花蕊夫人蘇洛冉?!花蕊夫人?!花蕊夫人··········”滄月挑眉徑自笑開,他想到了花蕊夫人的生平,頓覺心中輕快不少。想那花蕊夫人,後蜀皇帝孟昶的貴妃,五代十國時期女詩人,得幸蜀主孟昶,賜號花蕊夫人。孟昶降宋後,被虜入宋宮,為宋太祖所寵。莫不是天元終投降於滄浪,莫不是他滄月即是那宋太祖?!
“回大人,正是。”蘇軾一時不該如何稱呼滄月,只得以大人稱呼。
正待滄月糾正蘇軾的稱謂,派去假山的暗衛回報“啟稟國主,假山中並無人藏匿,只發現珠環一枚。”
暗衛將珠環呈給滄月,滄月拿著珠環細細打量,似乎是洛兒的耳環,笑意漾開,果然他們曾經在假山藏匿過。樹枝上的炘炎猛然看向蘇洛冉的耳畔,發現果然少了一個耳環,心中悔恨加深,只覺自己大意。
蘇軾一驚,暗衛喚面前貴人為國主,那不是滄浪國的國主南國滄月?!連忙作揖道“小子不知是國主臨駕,請國主降罪。”
“哎····不知無罪,況且你是洛兒的好友,即是孤的好友,既然洛兒約你來這裡飲酒作詩,必是會趕來,不如你先去坐會。孤在這裡等洛兒到來。”滄月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蘇軾,下令讓蘇軾進去喝茶等待。
蘇軾不解只得聽從滄月的命令,進入醉桃室。滄月看著手中的耳環,細細的摩挲著,深思既然蘇軾這等不會武功的文人已經到來,有炘炎相伴的洛兒怕是已經到這了,莫不是因為自己早到於此而不敢現身?想及此,環顧四周,恰恰看到了樹上朱丹豔紅的衣角,剛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本以為是晚霞紅豔,便沒多注意,如今定睛一看,不是炘炎的衣角又是何人?頓時冷哼一聲“堂堂玉王,做樹上觀,成何體統?不招人嗤笑?”
炘炎擰眉看向滄月,兩人對視片刻,炘炎知曉自己已經被發現,輕笑一聲“樹大好乘涼,雖說是秋後,這天氣依舊悶熱,恰巧樹高葉密,極適合午睡休憩。”炘炎環住蘇洛冉,一個翻身,借力使力平穩落到地面。蘇洛冉依偎在炘炎的懷裡,看向炘炎,甚是好奇炘炎如何說詞來解了自己在高樹上看好戲的圍,滄月看著蘇洛冉依偎在炘炎懷裡,袖中的手再次攥起拳頭,一字一頓放慢語速道“哦?樹上休憩?道是符合你玉王的灑脫,缺不符合天元的王子身份吧?”
“人人都知,本王愛妻如命,愛妻希望在樹上居高臨下觀看四周景物,本王只得聽之從之,任之予之才是。”炘炎一手環著蘇洛冉,一手嘩啦一聲開啟腰間摺扇,故作優雅。
“玉王真是難得的好夫婿。”滄月冷臉嘲諷“高樹之上,如若意外,你該如何保洛兒的安全?這樣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