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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指著水裡說。鋸齒鮭群已經散去,河面上風平浪靜,一副長長的白骨架子沉在水底,活像史前怪獸的骨胳。

“它們就是這樣咬我們的牛的,”班科說,“夜裡,牛被魑蝙咬出血,它們一蹚進水,鋸齒鮭嗅到血腥氣,就來咬牛。”

整個上午,羅傑都在給船上的動物找吃的。中飯擺上桌後,鋸齒鮭的所有罪孽都得到了寬恕,羅傑的過錯也彼原諒了,因為鮭魚肉實在太鮮美了。

哈爾甚至屈尊對羅傑說:“你這個壞小子,要是你每回惡作劇都能給我們帶來一頓這樣的美餐,你天天淘氣我也不管了。”

但羅傑卻在心底裡下定決心,用把獨木舟系在鱷魚鼻子上的方法弄來的魚餐,他可再也不想吃了。

15、絞蟒

哈爾一直監視著上游,看是不是有“鱷魚頭”和可能跟隨他的那幫匪徒的蹤影。

除了偶爾有印第安人的獨木舟劃過,上游沒有別的動靜。

也許,“鱷魚頭”還沒來到這兒,但也許,他已經過去了,現在,正藏在那些小島裡面。如果他已經走到前頭,保不住還會迴轉頭來再仔細搜尋一番。

如果必要,哈爾隨時可以和匪徒們幹一場。不過,如果能避免,他還是想盡力避免。他的任務是收集動物並把它們運出去,不是打鬥。形勢可能會對他十分不利。“鱷魚頭”匪幫是由全副武裝的暴徒組成的;而哈爾的夥計們卻純粹是水手。他們有捕魚的弓箭,有打鳥的飛鏢筒槍——卻沒有殺人的槍支。

再說,哈爾既不想讓自己也不想讓同伴中的任何人的雙手沾上血汙。殺人就得被抓起來,然後長時間地呆在牢裡等候審判。最後,才是在巴西某法庭上接受嚴峻的裁決。這種事情有時能拖一年甚至更久。這麼一來,探險就只能以失敗告終,他父親也就完全破產了。

所以,哈爾決心躲開“鱷魚頭”匪幫,能躲開多久就躲開多久。除非一場流血的惡鬥不可避免,否則,他絕不主動招惹他們。他情願潛伏在這河灣裡直呆到天黑,然後,趁著夜色繼續行船。

他的夥伴們飽餐了一頓吃人魚,都躺在地上睡著了。哈爾和羅傑也躺下睡了。

當一位俊俏的女士來訪時,沒有受到迎賓委員會的歡迎。真可惜啊,誰也沒看到她,她可真是儀態萬千呢。她光滑的面板,呈一種柔和的淺褐色,上面點綴著中心閃光的深褐色的斑點。她的頭像狗,很端莊,她正用頭來支撐著她的比一個高大男人還要高一倍的身軀,她那美麗的紅黑相間的尾巴卷著一根樹枝,那樹枝離地面足足有12英尺。

她的個子雖高,卻很苗條,腰圍頂多只有12英寸。她的纖纖玉體波浪般優雅地起伏著,彷彿在翩翩起舞。

下頦著地後,她鬆開卷著樹枝的尾巴,於是,一根12英尺高的剛健有力的蛇柱就在那兒倒立了好一會兒。然後,她的身體落地,不是倒下來,而是穩穩當當地降落下來,她保持平衡的本事,連雜技演員也不得不嫉妒。

她抬起頭仔細研究這些在地上熟睡的傢伙。該拿哪一個當晚餐呢?美洲絞蟒——美洲大陸的第二大蛇,是以能吞下比自己的身體大三倍的東西而出名的。不過,眼下這位小姐只是輕輕地從第一位印第安人身上溜過,她的動作非常輕柔,印第安人沒有任何感覺;接著,她溜過一個又一個印第安人,最後停在羅傑跟前。她沉思著把他打量了半天。可能她決定吃掉他,因為儘管他沒有另外幾個傢伙塊頭大,也夠她消化六個星期的了。

“方舟”上有點兒動靜吸引了她。狨猴“眼鏡”正在桅杆頂上戲弄著查理的頭髮。

絞蟒在哈爾枕邊溜過,穿過河灘,滑過甲板一側的過道,爬到“方舟”的甲板上。見了巨鸛,她停下來思忖著:這回可以美美地吃一頓了。不過,那兩條瘦骨嶙峋的長腿太討厭;還有,那又粗又硬的大嘴,沒什麼營養。而且,這張嘴這麼鋒利,會從裡面把這位“小姐”光滑的面板戳個洞,如果她真能趁它還沒來得及從外面把她啄穿就把它吞進肚裡的話。美洲巨鸛也不示弱,這“高蹺手”正以嚴厲不滿的目光注視著來犯者,喉嚨底發出沙啞的威脅的嘎嘎聲。

絞蟒的注意力又一次被桅杆頂上那一小塊鮮嫩多汁的食物所吸引。“眼鏡”已經爬上了揚帆繩。絞蟒選定桅杆做她的自動電梯。桅杆滑溜溜的,但絞蟒卻能毫不費力地爬上去。傳說她能把人絞纏至死,不是沒有道理的。此刻,她正是靠緊緊纏著桅杆爬上去的。

她飛快地順著桅杆盤旋上升,上升的速度跟她在平地上爬行一樣快。她對著“眼鏡”張開巨口,“眼鏡”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