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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帶你去,”他說,“很遠,大洞。我們在那睡,明天回來。”

18、洞中之夜

整整走了一天才到達那大洞,已經是傍晚了。

帕瓦和羅傑覺得,一路上好像有人尾隨他倆。不過也許僅是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和樹枝在風中發出的吱吱聲。

他們穿過大樹叢間深深的溝壑,止住步,面前是一個位於懸崖下的大洞。

突然間從那漆黑的洞口,出現了一個同樣黑的東西,緊貼著他們的頭部飛過,像麻雀似地慢慢拍打著兩翼。

它就是他們用早餐時交的朋友,飛狐。的確,它的臉似狐狸,捏扁了的鼻子,小尖耳朵,大眼睛。

上面發出沙沙聲,他倆舉目仰望。在大樹的枝杈上,頭朝下攀掛著數以萬計的這些古怪的動物。羅傑一聲高喊,它們蜂擁而飛,展開的翅膀遮住了天空。

羅傑以特殊的興趣注意到蝙蝠的一些習性,有一隻飛翔的蝙蝠在落到樹枝之前顯示瞭如何使用“制動器”進行降落。寬大的尾巴向前緊收,置於體下,就像飛機著陸前的阻力板。

有一隻蝙蝠落在地上,行走著——但是走得很糟,當它又飛翔在空中時,所表演的技藝是鳥類或昆蟲類都望塵莫及的。

它可以輕鬆自如地翻跟頭,頭朝下飛翔,在樹枝的下側落下,拇指勾在枝上,爾後,仍然頭朝下而入睡。

一旦落在地上,它就不易起飛了。在這方面它有些像空中的另一巨烏——禿鷹,需要一段長長的跑道方可起飛。體重較沉的果蝠則喜歡爬上樹,從樹枝上起飛。

有些空中的飛狐還帶著自己的孩子,小蝙蝠即沒被揹著也沒有被銜在嘴裡,而是懸垂於大蝙蝠的體下,它們用自己勾狀的拇指、腳指及尖尖的嘴將身體掛在母親的胸部。

有一隻小蝙蝠掉下未,羅傑將它拾起。它在羅傑手中顫慄,並不是由於懼怕,而是由於它極為敏感的雙翼接觸到羅傑的手掌,感覺如同粗糙的砂紙或銼刀。

羅傑手中的這小東西是動物世界的一件奇物,其它任何動物都沒有如此靈敏的觸感。蝙蝠甚至能感受到它未觸及的東西,它翅膀及全身上下幾千個感官就像千萬只精細調諧的眼睛與耳朵,藉助某種雷達,這動物能夠準確判斷出它與障礙間的距離,即使在一片漆黑之中,它也會避開障礙物。

羅傑在以後瞭解到,透過對蝙蝠的試驗說明,將蝙蝠眼睛封住後,它們仍可在黑暗的室內輕鬆自如地行動,避開牆壁、椅子和其它阻礙物,即使在從天花板吊下的迷宮般的繩網中,它們也能穿梭般地通行無阻。

飛行中的蝙蝠似乎並不發出聲響,實際上它們不斷地發出細小的尖叫,音訊很高,人耳是聽不到的,這些聲音訊號在其可能飛行的路線上碰物後發出回聲,於是蝙蝠立刻就得知通行與否的路線。蝙蝠甚至可以測出物體間的距離,並判斷出自己能否穿過,對於飛狐來說,這一能力是十分顯赫的,因為在飛行中,它需要足夠的空間來容納其寬大的翅膀。

一老一少站立不動,蝙蝠也都頭向下舒適地棲息於樹枝上。

羅傑將小蝙蝠放到地上,邁步走開。母蝙蝠飛撲下來接救小蝙蝠,並帶著它高高地飛走,落在一棲身之處,母親用它的手翼圍抱著小蝙蝠,溫暖著、撫慰著那顫抖的小身體。

兩位探險者吃了一些食物,開始找地方過夜。

“最好進洞裡,”帕瓦說,“要下雨。”

他們在黑森森的洞裡摸索著前進,最後找到一塊平坦的地段,他們席地而臥,很快進入夢鄉。

羅傑猛地驚醒,什麼東西咬了他的胳膊,似乎是被香菸頭燙了一下,灼痛有些特別,他過去也曾有過這麼一次。

他的思路回到亞馬孫叢林,在那兒他曾被吸血蝠咬過。也許這個洞裡的蝙蝠不全是以果為食的。

食果蝙蝠是不傷人的,但是吸血蝠卻可致命。亞馬孫印第安人認為吸血蝠是鬼蝠,它們專在夜裡從墓穴中飛出去嗜食人血。

吸血蝠的唯一食物是血,它們的兩顆稍有彎曲的門牙利如尖針。當門牙咬住動物或人後,血隨著湧出,它們用舌舔吸乾淨,就像小貓舔奶一樣。

被吸血蝠咬傷的動物容易致死,咬傷是很小的,關鍵在於血一湧流出來就不再容易止住。

科學家認為吸血蝙蝠的唾液中有某些成份阻止了血液的凝固和傷口的癒合。

在亞馬孫峽谷的牧場上,許多牲畜就是由於咬傷後血流不止而喪生的。人也由於同樣的原因而死亡。

羅傑用手摸著胳膊,溼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