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過了一晚上,爹怎麼就突然變了卦。
也許是突然想起了她的好,也許是可憐她,更多的,或許也是多年的相處,念著父女的情分,爹不忍自個無端去背那黑鍋……
還有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哥,也為著自己跟娘置了氣。出了這樣的事,到現在她看清了,爹和二哥到底也沒把她當外人。
仔細想想,這樣的處理結果,除了娘不高興,於她,於四姐來說,也不算是壞事,經了這一回的教訓,四姐以後肯定會長了教訓,收起原先的任性。至於自己,至少叫她看清了事實,她以後也不用再為自己想要早些離開家的那點小九九而感到自責。
這麼多年,盡是自個努力了,娘和四姐一點也沒有被打動,這次只是燒了屋,若是玉翠殺了人,娘怕也是能硬下心腸叫她去頂罪的。
往後,也就不再對她們抱任何期望,娘願意對她好便好,不願意,她一點都不奢求。
想通了,心裡也就海闊天空起來,一回屋,老老實實沒去打擾爹跟大嫂議事,先去取了掃帚收拾狼藉的屋子,又去灶房煮粥炒菜。
熱飯上了桌,爹跟大嫂二哥才暫時停下了交談,趙啟財一臉焦慮,關氏也是眉頭緊鎖著,如意只當是爹因娘帶著姐姐們離家而發愁,吃了一陣子,才斷斷續續聽出些眉目。
原來,李氏走時帶走了屋裡所有的錢兒,按趙啟財的承諾,明個一早就要上老三家屋裡去,賠償他屋燒燬那間屋的損失一貫來錢,還得重新買木料泥灰去蓋房,除了這兩樣要落實以外,自家屋裡還得擺一桌豐盛的酒菜去請老三屋的,甭管他屋來不來人,這桌賠罪飯按理是一定要備下的。
因此趙啟財正發愁這個,媳婦不知輕重的把屋裡的錢兒全帶走,連昨個才從老孃那頭拿到的四貫錢兒也沒留下,丟下自個乾著急,這時心裡頭也是十分來氣,對於李氏負氣離家,更是在飯桌上說了幾句狠話,說是叫她回孃家屋消消氣的也好,沒得成日在屋鬧,傳出去丟人現眼的,她不回來,誰也別去喊她。
關氏也就勸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