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變招的剎那,少女五指如白玉蘭花一般,嫣然開放,嚴剛只聽到嗤的一聲,手掌劇痛,急忙飛腿橫踢。少女紅袖清舒,輕飄飄拍在他的足踝上,嚴剛好像踢中鐵板,倒翻回去,“嘩啦啦”一陣亂響,將身後的八仙桌壓得粉碎。舉起右手一看,只見五個血孔,鮮血汩汩流出,不禁驚怒交集。
少女撇嘴道:“本想廢了你這隻手,沒想到你居然挺聰明,居然凌空變了招式。”
嚴剛汗流浹背,方知自己若不是憐她美貌,變招抬臂,這隻手掌定被她五指穿透,生生廢了。
“我道是誰?”嚴剛回頭一看,只見白樸緩緩站起:“原來是‘黑水’門人。”
少女笑道:“原來你認得我的功夫呀。”
“‘如意幻魔手’麼?”白樸淡淡地道:“白某當然認得。”
“那你也一定知道咱師父啦!”少女抿嘴笑道
白樸點點頭道:“‘黑水滔滔,蕩盡天下’,白某豈有不知的道理。”此話一出,除了文靖,其他三人皆變了臉色。
少女大是歡喜,向黑衣人叫道:“師兄,師父果然很出名也。”
“這個自然。”黑衣人神態甚是倨傲。
“本來師父說了,誰得罪了咱們,就讓誰好看。”少女眉開眼笑地道:“不過看在你知道我師父威名的份上,放過你們這次吧!”
文靖忍不住叫道:“分明是你先出手打人的。”
“不服氣麼?”少女舉起粉拳:“師父說了,天下人咱想揍誰就揍誰,你不服氣,咱們再打過。”
說到打架,文靖頓時軟了,嘟噥道:“你師父又不是皇帝!”
少女道:“就算是大蒙古的皇帝,我師父也沒放在眼裡。”
文靖聞言,直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你師父是天上神仙? ”
“那也差不多了。”少女一句話把文靖鎮住,
白樸淡淡一笑道:“不知二位來蜀有何貴幹?”
“師兄來殺人,咱來看熱鬧……”
其時食客早就跑了個精光,店小二和掌櫃正躲在櫃檯後發抖,聽得殺人二字,魂都嚇飛了,抱在一處尿褲子。
“殺人,可是殺神仙度前之人麼?”白樸聲調都變了。
少女露出驚訝的神氣:“你怎麼知道。”
“嘿。”白樸臉色鐵青,一字一句地道:“那就好。”
他緩緩轉身,向那黑衣人道:“閣下可知你機關算盡,還是棋差一著。”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點寒芒,也不說話,目光落到文靖身上。
白樸道:“正所謂李代桃僵,你殺得不過是個替身的,眼前這位才是貨真價實的淮安王。”
梁天德心裡咯噔一下,“白先生此舉豈不是讓文靖陷入險境。”
“哦!”少女有些明白了:“原來你們是那個大宋狗王一路的,哼,居然用假的來騙我們。”她怒視文靖:“你就是那個狗王?”
文靖一驚,忙道:“我又不是狗,那會是狗王?”少女一愣,反倒被他問住。
“那又如何?” 黑衣人緩緩站起,陰沉沉地道:“不論真假,再殺一次就是。”
“哈。”白樸大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你殺得了麼?”
“哼!你這臭人探我口風。”少女怒道:“先殺了你再說。”一腳挑起板凳,踢向白樸,白樸一掌拍開,卻見那少女雙手罩了過來,他知道這雙手一旦上身,摧筋斷骨,有如裂帛。當下退後一步,將摺扇插在腰間,一掌劈出。
這一掌看似全無花巧,卻好像刀劍破浪一般,透過少女幻影重重的手法,斬向她肩頭。
“看不出你還有些本事。”少女嬌笑聲中,二人各逞絕技,鬥在一處,少女一雙手時如天魔幻形,時如佛祖拈花,時如揮動五絃、時如反彈琵琶,其變化突兀至極,直如水銀洩地,無孔不入。在眾人眼裡,面對如此攻勢,白樸就似驚濤駭浪中一葉小舟,隨波逐流,難以自主。
“啊。”文靖不禁叫道:“白先生輸了。”
“難說。”梁天德搖頭道:“你看那女子的雙手可能遞到他身前一尺之內?”他說話間,目光不時瞟向那黑衣人,只見他負手而立,悠然觀戰,不禁暗暗心急:“白先生被這少女困住,雖不至敗落,但若這黑衣人乘機殺過來,不知應當如何抵擋。”
文靖聞言,仔細一看,果然少女攻勢如潮,卻始終被隔在一尺之外,而她攻勢稍弱,白樸的掌勢立時擴充套件開來,施以反擊。
“玉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