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車站了——”手機裡前女友的聲音除了有些暗沉和嘶啞之外,還是從前熟悉的聲音。
“你在車站等我,我馬上開車過來接你。”
楊迪給辦公室裡的手下打了聲招呼,說是去接兒子去了,便開了車往車站而去。到了汽車站,在指定的停車位置將車停好,女友給他打電話說已經等了約十分鐘了,他忙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週末路上有點堵。你現在哪裡?”
剛放下手機,他便一眼鎖定了站在汽車站出口處的她——她穿著一襲淺綠色的套裙,這顏色是她最喜歡的,很抬她的面板,因為她的面板白皙。她的身材比以前微微胖了一些,還算適中,但的確比以前胖了不少。
不知怎麼的,他一下子就不那麼緊張了,因為……
“你剪了頭髮哈。”他上前說,記憶中的她留著一頭飄逸的長髮。
“是的,短髮好打理些。”她說話的聲音不大,貌似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對他靦腆地一笑,眼角露出了幾條像裙襬一樣的魚尾紋,不由得令他心生嘆息——
歲月果真是把殺豬刀啊!
“路上累了吧?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他說。
她沒說話,點點頭,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他帶著她進了一家咖啡館,她說她不喝咖啡,喝了會失眠,於是兩人分別要了杯玫瑰花茶。她變得比以前不愛說話了,總是楊迪說一句,她附和著“嗯嗯”點點頭。恰好咖啡廳又播著《天使的翅膀》這首歌,他一聽頭皮便開始發炸——
“你,還在證券公司工作是嗎?”前女友終於主動開始問他了。
“是啊,那你呢?畢業以後聽說你回去進了工廠,做什麼工作呢?”他看著易小娟的臉問,易小娟不笑的時候,臉上還是看不見皺紋的。說真心話,她整個人看起來比讀書時候要成熟多了,當然這成熟一詞是比較客氣的說法。
“我現在還是在工廠裡上班,做的事會計工作。”她回答。看得出來,她身上所表現出來的氣質便像個做財務工作的,因為她一坐下來,第一眼看的便是桌上卡牌上的報價單。
“你,你老公在哪裡高就呢?”他思忖了半晌終於問道。
“我老公是名醫生,就在我們廠職工醫院。”她回答。
“哦,還不錯。”他暗地裡鬆了口氣。都說男人身上不但肩負著養家餬口的責任,還承擔著隨時拯救前女友的職責,既然前女友夫婦都有著不錯的職業,那他這位身負罪惡感的前男友,終於可以卸下擔子了。
……
時間就在斷斷續續的,你一問我一答的氣氛中緩緩流過。到了快五點半時,楊迪說:“我們上二樓去吃西餐吧,我記得這裡的自助西餐還是不錯的。
上了二樓,進了西餐廳,廳裡的食客還沒兩個,他們應該算是第二對吧。她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楊迪問她:“你喜歡吃什麼,我去取。”
她說:“隨便。”
女人就是喜歡說“隨便”,這是非常考驗男人的時候,也是男人感覺最頭痛的時候。楊迪沒有再問了,就算再問,估計得到的答案還是那兩個字——“隨便”。
他去餐檯估摸著女人愛吃的食物,都各撿了些過來,兩人坐下,正式用餐。“你喝點什麼酒吧?”
她搖了搖頭,說:“我不喝酒。”
知道她會這麼說,他於是說:“我也不喝,要開車。”
不知道怎麼搞的,沒見到前女友前,楊迪的心裡很激動很興奮;見到前女友後,他居然有些提不起興趣來了,好像激情一下子就跑了似的。
他承認,自己很有點卑鄙,記憶中的前女友是那麼的美好,令人浮想翩翩;可面前的前女友真的真的已經過早地出落成了一箇中年婦女,不由得令他感到嘆息——歲月還真是一把殺豬刀啊!
吃了一會兒,易小娟突然問他:“聽說你老婆是**銀行**支行人力資源部的,是吧?”
“啊?”楊迪抬起了頭,眼睛微微睜大,頗有些吃驚地琢磨著她這話裡的含義……
“是這樣的……”易小娟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說出了她此行來見楊迪的真正目的:“聽說今年**銀行招了批實習生,你老婆手裡有為這批實習生轉正的名額,是吧?”
“啊?”他睜大了眼睛望著她,敢情她是專程為這事來的啊!他的心裡頓時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是這樣的——”易小娟吞了口食物,說到:“我今天其實是專程來求你一件事的——”
還沒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