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朱懷鏡在他們眼中更加非同凡響了。
菜還沒上,玉琴帶著一個男人來了,介紹說:“這位是我們三樓的餐廳經理吳先生。”又吩咐吳經理:“這位是韓處長,這位是朱處長,其他各位都是二位處長的朋友。
請你好好關照。“玉琴客氣幾句走了。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陳清業就說:”還是二位處長的面子大。我們平時在這裡吃飯,上菜沒有這麼快過。“酒喝的是酒鬼。陳清業舉杯說:”感謝兩位處長賞臉,特別是朱處長,我們幾個兄弟祝賀你高升。來,這一杯就幹了吧。“朱懷鏡不想多喝酒,就說:”我是沒有量的,就喝一小口吧。“朱懷鏡是貴客,大家也就不便勉強他。接下來,自然是各位依次敬朱懷鏡的酒,祝他官運亨通。
敬酒的人幹滿杯,朱懷鏡只幹半杯。但韓長興敬酒時,朱懷鏡幹了滿杯,說這是破例。
這一則讓韓長興覺得有面子,二則讓其他各位明白這中間的層次,讓他們明白有些界限畢竟是不可隨便逾越的。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對你敬而仰之。這是朱懷鏡多年行走官場的心得之一。
朱懷鏡同韓長興原先打交道並不多,這是頭一次在一塊喝酒,不知他的酒量。喝了一會兒,就知道韓長興的酒興很高,挨次同別人碰杯,話也多了起來:“朱處長,你,你不錯,皮市長賞識你,前程無量!”大家便齊聲附和。朱懷鏡聽著這話,內心很難堪,忙搖手說:“哪裡啊,各位都是人才。特別是韓處長,是辦公廳的資深處長,說話是很有分量的。”朱懷鏡這麼說,有謙虛的意思,也有為韓長興護面子的意思。但韓長興卻來了牢騷,說:“有個屁分量!他媽的谷秘書長現在死了,我本不該說他。但這人也太沒味道了。我在他面前是當牛做馬,他家的什麼事我不把它安排得好好的?他對我怎麼樣?就連他家弟媳,一個字都不認得的,我都為她安排了事做,讓她在西區十棟宿舍開電梯。她只需每天清早六點鐘把電梯喀嚓開啟,晚上十二點鐘再把電梯喀嚓關上,一天工作時間不到一分鐘,工資照拿。可他姓谷的對我如何?”這些話太敏感了,朱懷鏡便舉杯說:“算了算了,過去的事了。喝酒喝酒。”大家便舉杯碰了,韓長興喝了酒,忍不住又說起這個話題:“朱處長,年齡是個寶,文憑不可少,能力當參考,關係最重要。
你是樣樣具備啊!我們烏縣,就靠你了!“
老鄉在一起喝酒,免不了就是這一類話。而這些話,任何一個外人聽了,都會覺得滑稽好笑的。韓長興話這麼多,做東的陳清業只好望著各位傻笑而已。朱懷鏡便主動同陳清業搭話,問他具體做些什麼生意。韓長興插言道:“這幾位兄弟,生意都做得不錯啊!陳老闆除了開公司,最近又搞了家酒店。”陳清業忙謙虛道:“一家小酒店,沒上檔次,今天不敢請各位去哩。下次請各位屈尊,去指導指導吧。兩位處長,我是個直爽人,說話不繞彎子。如今我們做生意,沒有靠山,不行啊!你錢再多,沒有幾個上檔次的朋友,別人就瞧不起你,你碰上麻煩就沒有人救你。如果你二位處長不嫌棄,我就投靠你二位了。”朱懷鏡不習慣別人這麼赤裸裸地說話,覺得臉上很不好過,連連打拱,說:“兄弟言重了。都是老鄉,在外地工作,走到一起不容易,互相提攜吧!”大家便齊聲說是是,互相提攜。越說越來興頭,其他幾位也都說要請朱懷鏡。他聽著自然高興。
但對這些人他不識深淺,不好貿然答應。再說也該稍稍拿一下架子,就說不要客氣,免了吧。可這幾位硬是要請他的客,說烏縣老鄉在市裡就你和韓處長最行得開,我們有事還要請你二位多關照哩!朱懷鏡怕的正是這關照二字。自己現在雖說有些開始走運了,但官帽子畢竟太小,不是所有事情都辦得了的。今後這些人要是有事無事找上門來,也是個麻煩。就只說有空多聯絡吧。於是大家都說多聯絡。又是敬酒不迭。這時,韓長興拍拍朱懷鏡的肩頭,附在他耳邊說:“你那老弟瞿林人很聰明,做事蠻不錯的。我有個想法,同你商量一下。”
因為喝了酒,朱懷鏡腦子開始發木,猛然聽說瞿林,不知是說誰。但他猜想可能就是四毛。他真的一直不知四毛叫什麼名字,倒是知道他姓瞿。便問:“什麼好事?聽你的吧。”韓長興把身子再貼過來一點,很神秘的樣子,說:“我想讓瞿林來負責維修隊,現在的人馬,我準備全下了他的,再讓瞿林重新請人來。”朱懷鏡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問:“這樣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原來的人馬,全是谷秘書長的親戚。機關每年維修、小改造工程幾百萬元,賺頭很大。我包你老弟幹幾年就發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