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季凌霄的心臟突然猛地一跳,就好像預示著什麼。
她回到東宮時,還在猜測那人會是誰……
“殿下?”
季凌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騎跨在迴廊的欄杆上,望著迴廊下的池水發呆。
“原來是阿說,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
唐說一身青衫,宛若翠竹一般,看上去仙氣浩渺,孤高自賞。
他走上前來,低聲道:“殿下都沒有睡,為臣子的哪裡能睡得著。”
季凌霄拍了拍欄杆,對著他笑,笑靨如一池春水盪開最驚豔的波紋。
他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有些彆扭地靠了上去。
“我找殿下其實是有事情的。”
她眯起眼睛。
“有些事情,郭淮太過以殿下為重,不肯說;崔歆又怕殿下會與他生疏,不能說,到頭來,這種髒活累活自然也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凝望著他,柔聲道:“我都知道,阿說你……”
“呵,我可是愛死這樣的活兒了。”他撣了撣衣角,頭不抬眼不睜道:“我可是最愛得罪人了。”
聽到他的不滿自嘲,她笑了笑,抬手,將手中把玩的一根竹枝遞到他的面前。
唐說冷笑道:“送柳枝還能算得上是不捨得我,送根竹枝算什麼?”
“我喜歡你。”
他的手一抖,差點將接到手裡的竹枝甩到池裡去。
“什、什麼!你在說什麼啊!”
月色朦朧,他臉上的紅暈恰似簾後海棠花。
“胡說八道。”他低頭捏著那根竹枝,小聲道;“殿下覺得逗弄我有意思?”
“我並沒有騙子,”她的手沿著欄杆朝他的手移去,“竹音同住,我在邀你住進我的心裡。”
桀驁毒舌如唐說,此時此刻也不敢抬頭看她一眼。
這世間怎麼會有把話說的這般好聽的人呢?他就像是吞了一個澆了厚厚蜂蜜的糖瓜,甜的喉嚨發癢,整顆心都在往外飄。
唐說不動聲色地按住心口,想要將不安定的心重新抓回來。
季凌霄的手掌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即便隔著胸膛和他自己的手,唐說仍是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到她的手上了。
“我信任先生,喜歡先生,先生你不也是一樣的嗎?”她笑眯眯:“若不是擔心我,何必這麼晚還來提醒我?若不是信任我,又怎麼敢在我面前隨意言談,毫不避諱?”
原來他比他想象的還要更信任她……
“阿說,想要對我說什麼?”
唐說聲音沉進了池塘底——
“關於你那寵侍么兒,哦,聽說他還叫蕭葦?”
季凌霄將他的手拉到自己身邊來,風一吹,她輕薄的衣角便如流水一般滑過他的手背,每當這時,他的手掌便會痙攣似的一抽搐。
“是。”
“呵,那根簪子是殿下賞給他的?”
“嗯。”
“殿下這次倒是無話可說了,莫非殿下還死不悔改,貪戀著那人不成?”
唐說的話語諷意居多,季凌霄也不氣不惱。
“殿下之前已經知道蕭葦是細作了吧?”
季凌霄點頭。
“可是,殿下卻沒有斬草除根,反而養虎為患,給了他機會來危害殿下。”
唐說抬起頭,神色冷的像是冰山上的岩石,“殿下定然是好色,所以不忍了,難道殿下就不怕死在這貪花好色的毛病上嗎?”
季凌霄摸了摸鼻子。
他教訓的很對,她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愛慕好顏色,一遇見嬌花嫩草就忍不住憐惜喜歡,因為極品美色不常有,所以面對著他們,她就不免的有些縮手縮腳。上輩子的李明珏,這輩子的蕭葦……她若再不改正,可見還要死一次。
她往後一靠,正倚在硃紅的柱子上,粼粼的波光映在她的臉上,湖光月色卻及不上她的美色。
唐說忍不住道:“殿下何必好色,抱著鏡子去看自己豈不是無害的很!”
這天底下誰的美色能夠比得上太女殿下的?反正他是沒有見到更美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是肥厚的一章,大家請享用~
唐說:你就不能不好色,這次就怨你掉鏈子。
季凌霄:我若是不好色,能有你的機會嗎?
唐說:……算了。
☆、第7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