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頁

許是因為一晚上的心驚膽戰,一晚上的逃命,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他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小梨子,我餓啦,我們吃牛排去吧。”這是俞修明的聲音。眼前的黑幕慢慢褪去,黎宥看清了拉著自己的右手在跟前晃悠的男人。“喂,小梨子,你發什麼呆呢?哥請客,走,吃燭光晚餐去吧!走嘛~”一個大男人搖著自己的右手撒嬌什麼的,真心有點招架不住。黎宥翻了個大白眼:“行行行,走。”再搖下去,不僅心理上受不了,生理上也要撐不住了。一晃神,黎宥就坐在了西餐廳的椅子上,對面坐著俞修明,面前擺著一份牛排簡餐,他盯著桌上搖搖晃晃的燭光,竟有些恍惚。那頭的俞修明不滿地說:“小梨子,太過分啦,和我吃燭光晚餐竟然在發呆,思念夢中情人嗎?”俞修明伸出食指在黎宥眼前晃了晃,黎宥回過神,拍開那隻手,剛想調侃他兩句,一抬眼卻驚訝地發現對面的俞修明竟變成了那位三師兄。他輕輕一挑眉毛,開口語氣平平:“抑或是想我?”這話聽得實在有些臊,黎宥被鬧了個大紅臉,連連擺手:“沒沒有,絕對沒有!”那人探過身來,深沉的眼眸直直看進黎宥的眼中,似要看進黎宥的心底,看穿他所有的心思。一抹淡淡的微笑,竟讓黎宥失了神,他痴痴地望著三指距離那微微開合的淡色薄唇,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我不信”話語未盡,那人湊得更近了 葬花祭“黎公子!黎公子!”黎宥被一陣敲門聲驚得從床上一蹦而起,雙手狠勁搓了兩把臉,走出房間。林景琦一臉著急地上下打量了黎宥一番,見他無恙,才鬆了一口氣。黎宥見他面色不佳,忙問:“出什麼事了?”林景琦道:“我見大門沒關,隔壁雁花巷那兒又莫名出現一大灘血跡,以為公子昨夜出了門,怕公子出事,所以失禮了。”雁花巷?黎宥想了想,估計就是昨晚那條跑不完的巷子吧。門沒關?呃估計是昨晚疏忽了。黎宥當即道歉:“我沒事,昨晚出門回來忘記關了,真是抱歉。”聞言,林景琦臉色驟變,急急說道:“公子昨夜出門了?我昨夜亥時熄燈躺下,未覺公子出過門,公子何時出的門?”“子子時。”黎宥舉拳到嘴邊,含糊回道,竟感覺有點心虛。林景琦硬是快把兩眼瞪圓了,震驚著繞著黎宥再次細細打量了一圈,才又說道:“中元子時,百鬼夜行,不可出門,這可是各地都有的規矩啊,公子居然出了門,還能安然無恙,那血跡當真與公子無關嗎?”“呃其實”見瞞不過,黎宥乾脆把昨夜的經歷說了。聽完黎宥的講述,林景琦一臉的驚魂未定,又確定他確實無恙,才把提起的心放下,說道:“萬幸,公子許是遇到了路過的仙修,得他們出手相救才得以全身而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黎宥笑了笑:“確實是萬幸。”林景琦離開後,黎宥又躺下了。再一睜眼,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耳畔傳來零星的嘈雜聲。黎宥想起,中元過後便是櫻幽城一年一度的葬花祭典,他捯飭了一番,就出門去湊熱鬧了。從來的黎宥記得那盆櫻花是陌上櫻幽的寶物,是母櫻,櫻幽城的所有櫻花都是由它分枝移栽的。它是唯一的可以四季常開的櫻花,生長了成千上百年,長自櫻幽城最高的山峰。移栽後被供奉在祭壇上,由專門的守櫻女照料,就是跳舞的那位少女。每一屆的守櫻女都是櫻族最美麗的女郎,而且要從十二歲守到二十二歲,這十年間,守櫻女不僅要日夜虔誠祈禱,還不能與任何異性接觸,必須保持純淨之心、純潔之身。傳聞,母櫻四季不敗是因為守櫻女每十天便用會血澆灌一次。信仰,對於一個人來說,竟可以做到如此虔誠,矢志不渝,花費十年最美麗的年華,與一顆樹作伴,對一棵不敗的櫻花訴說著自己的真誠黎宥彷彿看到在皎皎明月下,那位身著粉色衣袍的少女,雙膝跪在盛開的櫻花樹前,雙手交叉抱在身前,低著頭,用柔柔動聽的嗓音,輕聲地對櫻花祈禱著,月華鋪了一地,也傾灑在少女的身上,少女不為所動,唯有眼前的櫻花佔據了她身心的每一寸隨著樂聲漸行漸遠,街道再次恢復了喧鬧。過了許久,黎宥才從方才那發自心底的震撼中回神。百年前,曾有人預言,母櫻敗落之際,便是陌上櫻幽消亡之時。母櫻是櫻幽城至關重要之物,櫻幽城又是如此特殊的地方,為防母櫻出事,簡家、南家、雷家、墨家就一致定下約定,輪流在葬花祭典時派人守護。黎宥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瞥見不遠處的小紙人攤位,還是上次那個山野村夫樣的攤主,也還是那兩個小紙人,不過,這回不是在相撲對決了。黎宥看了一會兒,竟發現他們好像是在……跳格子。越看越覺得這兩小紙人可愛得緊,特別有意思,黎宥心裡癢癢,就對攤主說道:“老闆,這紙人怎麼賣啊?”誰曾想,話剛說出口,兩小紙人就驀地停下來迅速抱在了一起,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