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看了看周延儒,低著頭開口了。
“皇上,內閣剛剛收到陝西巡撫文震亨大人的奏摺,文大人暫時不想到京城來。。。”
朱由檢的臉色迅速變化了,他壓根沒有想到,文震亨居然會如此的表態,這豈不是給臉不要臉嗎。
“哼,朕讓文震亨到京城來,可不是看上他什麼能力,如此的囂張,以為朕真的不能夠動他嗎,既然不願意到京城來,朕就下旨,讓他到遼東去。”
周延儒咳嗽了一聲,低著頭開口了。
“皇上,臣以為陝西還是要保持穩定。”
朱由檢看著周延儒,冷冰冰的開口了。
“怎麼,周愛卿這是為文震亨說好話嗎,難不成還想著女兒的事情。”
周延儒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臉色迅速變白了。
看見這樣的情形,熟悉皇上的王承恩馬上開口了。
“皇上,有關文大人的事宜,周大人和奴婢已經商議過,奴婢以為讓文大人暫時留在陝西,也是權宜之計,如今流寇正在湖廣和四川一帶肆掠,朝廷需要耗費時日剿滅流寇,如此情形之下,北方保持穩定就是很重要的,若是強行調整了文大人,導致了陝西的不穩定,很有可能讓北方的局勢失控。。。”
王承恩的解釋,讓朱由檢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他當然清楚,若是陝西亂了,那北方諸省的局勢將變得一團糟,北直隸也難以安寧。
“那你們說說該怎麼辦,難不成朕就屈服了不成。”
王承恩看了看周延儒,他在等著周延儒開口。
兩人一個是內閣首輔,一個是司禮監秉筆太監,他們之間必須要聯手,很多的事情觀點也必須是一致的,否則很多的事情就做不好,重大的事情更是無法找出好的解決辦法。
周延儒頓了頓神,慢慢開口了。
“皇上,臣以為逐漸孤立鄭勳睿,是行得通的,左都御史楊廷樞大人,與鄭勳睿可謂是莫逆之交,還是遵從皇上的旨意到京城來了,鳳陽巡撫史可法、督催參政馬士英、押運參政粟建成等都向皇上表明瞭忠心,這些人都是鄭勳睿所依賴的人,鄭勳睿一旦失去了所有的依靠,最終不用皇上下旨,就會屈服的。”
朱由檢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朕不需要鄭勳睿屈服,朕也不想繼續等候了,朕需要知道下詔書的時間。”
四周迅速沉默下來了,這個問題周延儒和王承恩都是無法回答了,其實他們多次商議這個話題,但得出的結論是暫時行不通,要知道鄭家軍在朝中的影響非同一般,貿然動手肯定會引發巨大的震盪,誰知道後金韃子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再次動手,而且流寇在湖廣和四川一帶肆掠,其力量愈發的強大,已經讓湖廣和四川不得安寧,若是朝廷內部出現問題,很有可能導致毀滅性的後果。
最為關鍵的是鄭勳睿實際掌控了鄭家軍,人家要是不管不過皇上的聖旨,帶著鄭家軍造反了,那就肯定是毀滅性的後果。
想想流寇都能夠堅持這麼多年,更不要說訓練有素的鄭家軍了。
周延儒和王承恩都很清楚,目前朝廷掌控的軍隊,根本不是鄭家軍的對手。
看見周延儒和王承恩都沒有開口,朱由檢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繼續在兩人的面前發威和責問,也失去了意義,其實真的惹惱了鄭勳睿,讓鄭家軍加入到造反的大軍之中去了,那大明天下就真的保不住了。
儘管朱由檢認為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為鄭勳睿畢竟是科舉出身,而且是殿試的狀元,根本就不可能造反,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從根本上來說,周延儒和王承恩的思考和建議,還是正確的。
至於說加快步驟的事宜,朱由檢只要時時刻刻的催促周延儒和王承恩等人,讓他們加緊動作,事情自然也是能夠辦好的。
想到這裡,朱由檢調整了語氣。
“周愛卿,王承恩,朕知道你們一心是為了大明天下的,朕剛剛也是著急,你們不要介意。。。”
朱由檢的話尚未說完,周延儒就跪下了,眼睛裡面甚至出現了眼淚。
“臣有愧皇上的重託,臣一定和王公公多多商議,儘快解決難題。”
周延儒離開之後,朱由檢看著王承恩。
“皇上,奴婢觀察周大人好些時日了,周大人暫時沒有什麼外心,奴婢認為可以信任。”
“王承恩,你該不是被周延儒矇蔽了吧。”
王承恩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他陪伴皇上多年,清楚皇上多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