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救也,區區一個強兵械壯海軍……最多,也不過裱糊粉飾而已!”
此時的貝錦泉和葉富表面上雖然還算鎮定,內心中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裱糊,粉飾……”
“象鯤宇這等不世出的年輕才俊,雖然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功業,可謂當世之英雄,可說到底,亦不過是小小的裱糊匠一枚而已……”鄧世昌嘆道,“可惜……”
“正卿,慎言。”葉富苦笑了一聲,說道,“此等話語,若是傳到言官口中,你我可是會害了鯤宇的啊!”
正當三人說話之時,卻聽到耳邊突然響起了陣陣的腳步聲。
“大人!電報!京師來的電報!”一名見習軍官急匆匆的跑進了軍官餐廳,手中攥著一份電報紙。
貝錦泉認出了這位見習軍官便是他安排守在香港的英國電報公司的軍官之一,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從他的手中接過電報紙展開看了起來。
“……大隊即刻起行,前往琉球國都城,驅除日本軍警,復其國權……日本軍民若順從情勢,則聽其各安生計,勿得虐待,若彼以武力抗拒,則縱兵擊滅之可也。……此次出兵復琉,不妨多造聲勢,震懾日人……”
看到林義哲發來的這份充滿了殺氣的電報,貝錦泉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貝錦泉將電報遞給了鄧世昌,鄧世昌看過之後,微微一笑,將電報遞給了葉富。
“果如正卿所猜,此次我軍要去的地方,不是日本,而是琉球。”葉富一臉敬佩之色的說道。
“正卿如何猜到我軍要去琉球而非日本?”貝錦泉驚問道。
“咱們這五條船,一千船政海兵,要是打日本本土,軍力稍嫌單薄,可要是收復琉球麼,卻是綽綽有餘。”鄧世昌笑著說道,“對日戰事已息,且總署已同日使簽署停戰協定,然鯤宇卻未令我水師解除戰備,反而令我師船入香港‘修理’,補足煤水糧秣,這當中的用意,還用說麼?”
“果然瞞不過正卿。”貝錦泉笑著點了點頭。
三人出了軍官餐廳,貝錦泉隨即下令升起信旗,通知各艦管帶前來。
不多時,在碼頭的人們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的景象。本來上岸活動的大隊身著紅色制服頭戴草帽的中國水兵有如湧動的紅潮一般,集合隊伍,正在軍官的喝令下,來到碼頭,他們當中的大隊登上了停在碼頭的招商局輪船“大雅”號,小隊則分別登上了碼頭的五艘中國巡洋艦。
此時五艘中國軍艦和一艘輪船的煙囪已經冒出了煙,一連串的訊號旗也升到了桅頂,岸上的人們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氛,很多外國人議論紛紛,一些聞訊趕來的記者則向岸上的中國軍官打聽起情況來。
很快,中國水兵們登船完畢,中國巡洋艦的煙囪噴出了滾滾濃煙,汽笛隨之長鳴,響徹港灣。
“他們要去哪裡?”
在一艘屬於英國海關的緝私船上,船長叼著一個菸斗,看著已然升火起錨的中國巡洋艦,象是不經意的轉頭對一位剛剛從中國巡洋艦上離開乘著小艇來到船上的英國海關官員問道。
“他們要去琉球。”海關官員答道。
“噢。”船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日本人知道了這個訊息,會有什麼反應。”
海關官員似乎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著答道:“我想他們肯定是不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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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正公集:奏稿》:
“……琉球之臣服中朝未嘗不為恭順,一旦為強鄰肆其兼併而絕無舉動,未免示弱於人,且平時之所以施恩於琉球者,原欲以此為海外之藩服永相和好,以示皇恩之遠播。中國受琉球朝貢,雖無大利,然受其貢而不能保其國,固為諸國所輕;若專恃筆舌,與之理論,而近今日本舉動,誠如來京日使大久保伊藤等人,所謂無賴之橫,契狗之狂,非以兵勢相壓,恐未必就我範圍。現下戰事雖息,仍須再以威力相角,非為爭小國區區之貢,乃示****字小存亡之意。且一日縱敵,數世之患,琉球為日本強佔多年,今日本水師全滅,無力遽復,正可趁時解琉球之困,使之永為****屬邦。……琉球之日兵無多,擬派巡海快船五艘,船政海兵一千前往驅之。水師出行之日,朝中恐有‘務虛名而勤遠略,非為不暇,亦且無謂’之議,伏惟我皇上明察……”
《李文忠公集:復沈幼丹節帥》:
“日來連線總署函,自鯤宇來京,日人為之氣短,鯤宇來始改議辯論辦法,先追其政府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