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卻是不大能見著了。傅四姑娘與她是表姐妹,想是能見著的。若是得空煩請替我帶一聲好。”
見辛韞突然便說起了王宓,傅珺一時倒有些怔然。
說起來,自王宓被指為二皇子側妃之後,傅珺便沒再見過她。那白石書院的功課她似是也停了,專意在家裡學習禮儀。
至於王昌一家子。傅珺自他們搬過來之後也一次未曾去過。前些時候她在秋夕居養傷,倒是聽沈媽媽說任氏託人捎了東西過來以示慰問。
對於這位大伯孃,傅珺實在稱不上有好感。離開姑蘇之時,她們兩人可以說是撕破臉了。如今猛一聽辛韞提及,傅珺難免有些心情複雜。
馮薇忙出來打圓場道:“我們才從那一頭過來,那裡有一棵老梅,長得極是峻健虯結,看著像是玉臺照水的樣子,你們若有空便往那裡賞一賞也好。”
謝亭便甜笑道:“多謝薇姐姐指點,我們這便過去。”說著輕輕拉了拉傅珺。
傅珺此時早回過神來了。亦含笑道:“我們先過去了。”
馮薇含笑點了點頭。便拉著辛韞走遠了。
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在花樹之間,謝亭便悄聲問道:“珺姐姐,你方才怎麼了?那辛家姑娘說的話讓你不開心了麼?”
傅珺搖頭道:“倒也不是。只是一時間有些感慨罷了。”說著她便悄聲地將王宓的事情說了。
此事原就不是什麼秘密,謝亭也早聽說了。因此便勸慰道:“你在姑蘇的時候我便聽我娘說過。你家那個大舅母是個精明的。既是如此。這門親你便淡淡處著便是,不失了禮數則可。”
傅珺神色微凝,復又笑道:“我們便賞花吧。說這些事做什麼。還要勞你安慰我。”
謝亭立刻笑道:“好,我們快去看看那棵臺閣照水去,且看看是不是花開朵朵皆向下的。”
兩個人於是又去賞了一番老梅奇花,直到郡主府的丫鬟尋了過來說要開席了,她們才回到了浮觴閣。
今天的宴席擺在了“素望軒”,此處臨著一面矮坡,坡上種的皆是綠萼梅,推窗便可見一坡的淺翠盈碧、素影幽淑,坡下又彎了一帶清溪,卻是自外頭引來的活水,那細細水聲蘊著梅香透簾而入,真真是不見梅影,只聞暗香。
此處無論是景緻還是意趣,皆是郡主府最堪稱佳妙之處。而這一餐宴席亦是以“梅”作的主題,一應菜品未按普通席面安置,卻皆是些雅緻的,譬如暗香湯、素麩鮓、千里脯等等,既美味又別緻。
宴席將至尾聲之時,坐在傅珺身旁的鄭氏便有些面色不佳,看著像是不舒服的樣子。過了一會,傅珺便見她起身往外走去,似是要去淨房。
此時,帶著傅璋的奶孃亦趨前了兩步,輕輕在鄭氏耳邊說了幾句話,鄭氏的眉頭便蹙了起來。
待鄭氏迴轉之後,她並未入席,而是使了身邊的丫鬟杏芳去了侯夫人的那一席,悄悄地跟侯夫人說了幾句話。侯夫人的表情便有些不虞起來。傅珺因離得遠,聽不見侯夫人說了什麼話,只能看見她眉頭緊蹙,一臉的嫌惡。
不一時,鄭氏便悄無聲息地帶著傅璋退了席。
傅珂一直在密切關注著這裡的情形,低平的眉宇間略含憂色。雖然她所憂者乃是旁事,但瞧在傅珺眼中,卻覺得她的微表情倒是很合情理。
鄭氏退席後不久,宴會便也結束了。
此次雖是風雅的賞梅宴,只平昌郡主亦未能免俗,終究是請了一支坤班小戲兒來,便在那那浮觴閣裡高搭戲臺,又在偏廳裡設了琴、棋、投壺等物,供那些不愛聽戲的太太姑娘們消磨時間。
因鄭氏不在,傅珺倒也得了便,便趁著飯後眾人走得鬆散的功夫,去向謝夫人問了安。
因謝閣老與傅庚如今仍處在“冷戰”中,謝夫人也沒好太與傅珺多言,只略說了兩句話便罷。
這裡傅珺便跟著平南侯府的大隊人馬,徑去了浮觴閣聽戲。
賞梅宴上聽的戲,自亦是與花有關的。除了傅珺以前聽過的《折梅》外,另有平昌郡主點的《洞仙樂》,溫國公夫人點的《天女散花》等等,皆是些載歌載舞的戲碼,傅珺這個外行倒也能看個熱鬧。
看過了一出《天女散花》,那《折梅》方唱至酣處,傅珺瞥眼便瞧見裴熹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過來,那丫鬟每人手裡都捧著個玄漆描金托盤,盤中整整齊齊地碼著幾隻蓋碗,看著像是吃食的樣子。
傅珺一時間倒有些詫異,不知裴熹為何而來。
卻見裴熹面含微笑,當先行至侯夫人的那一桌,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