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錢媽媽想搶功勞,將此事報予侯夫人,倒是歪打正著。若是給張氏與崔氏知道了,結果只怕更糟。
傅玠乃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崔氏如何能由得別人以魘勝之術害他?此事若是回到大花廳,崔氏肯定會鬧將出來,事情只會越發不好收拾。
於媽媽心有餘悸地將紙人兒還給了李娘子,心中暗道好險。
幸得侯夫人年紀大了,眼神有些不大好,瞧不清這上頭的字。若是叫她知道她最寶貝的三爺傅玠被人施以魘勝之術,她只怕當場就能氣暈過去。
“此事只能稟了侯爺再說了。”李娘子道。
於媽媽點了點頭:“我省得。”
“待搜檢之後,不拘是誰,總要給二太太一個交待。你這裡……”李娘子的態度便有些遲疑。
她是怕事情查來查去查到二房那幾個姬妾身上,尤其是那個朝雲,因前些時候才死了個兒子,傅庭對她格外疼寵。這萬一查到了朝雲的身上,傅庭出來攪和一下,這事兒便又麻煩了。
於媽媽立刻會意,沉聲道:“不論是誰,查到了一律嚴辦。老夫人那裡我會去說的。你放心便是。”
李娘子點了點頭,這才轉出了迴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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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斜館廂房外頭的朱漆欄杆上,擔了好些過冬時穿用的衣物。
小丫頭子們輕聲地說著話,一起一起地從房間裡搬出棉被、枕頭、褥子與帳子來,偶爾還要輕笑兩聲,襯著這溫軟的春風,倒顯出一種格外的悠閒。
芳瓊坐在廊下的繡墩子上,細白稜裙子上落了小半幅的陽光,越發地燦白。
她閒閒地喝了口茶,笑著叮囑小丫頭子:“慢些兒,今兒是最後一天了,等全曬完了都有果子吃。”
小丫頭們歡笑了一聲,裡裡外外跑得更起勁兒了。芳瓊看著她們的身影,便想起自己初入侯府的時候,也是這樣整天嘻笑著的。
不過,如今的她可不會這樣了。
她是張氏身邊的一等丫鬟,在平南侯府裡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打理著張氏的衣物,兼管調理小丫頭。
這般想著,芳瓊的臉上便浮出了一個淡笑。
是啊,那些最緊要的事情她管不著,只能管管這些雜事。就像此刻,她還要負責看著小丫頭們翻曬丫鬟媽媽們的公中用物,不能叫人混著偷懶不幹活兒。
第468章
芳瓊一面淡笑著,一面又向廊下看了一眼。
一個才七、八歲的小丫頭子正立在廊前,費力地拉起一/床/褥子,用力地拍打著,一個白晃晃的東西隨著她的動作從褥面兒的夾縫裡掉了出來。
“那是什麼?”芳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又端起茶盞喝了口茶。
小丫頭揀起地上的東西,翻來轉去地看了看,歪著腦袋道:“這個我從來沒見過呢,是個小人兒,芳瓊姐姐您知道這是什麼嗎?”
小丫頭一面說著,一面便舉起手裡的東西向芳瓊晃了晃。
芳瓊轉眸看了一眼,方要說話,驀地聽見有人沉聲喝道:“把東西給我!”
那聲音既響且厲,小丫頭嚇得手一抖,握著的東西便飄落在了地上。芳瓊凝眸看去,卻見地上躺著一個紙剪的小人兒。紙人兒的身上還以硃砂寫著字兒。
芳瓊怔了一怔,忽然間臉色煞白,霍地起身,卻忘了手裡還端著茶盅,“啪”地一聲,茶盅落地摔得粉碎。
“這是從哪裡來的?”一個灰衣僕婦已經來到了那個小丫頭面前,冷聲問道。
小丫頭嚇得牙齒打架,抖著手指向一旁搭在欄杆上的褥子:“回……回媽/媽/的話,是……從那裡掉……掉……出來的。”
芳瓊此時已經白著臉走了過來。
她識得那個灰衣僕婦,那是前院李娘子手下得用的,人皆喚她鍾嫂子。
“鍾嫂子。您怎麼過來了?”芳瓊一面說著話,一面又往四下看了看,這才發現,院子裡不知何時多了七、八個面生的僕婦,皆是一身的灰衣,看上去十分精幹,全都是前院兒李娘子手下的。
這些人一進院子便先把院門兒關上了,還留了一人守在門口。
芳瓊不由得慌了神。
前院兒的人怎麼跑到橫斜館裡來了?還一來就來這麼多人,把門也封了,這是何意?
周嫂子淡淡地掃了芳瓊一眼。彎腰拾起紙人兒。將東西向她晃了晃,又指了指欄杆上的褥子:“這是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