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說罷轉頭吩咐劉媽媽,“媽媽叫幾個人將花廳門口守住了,無令不得擅出,可記下了?”
“是,老奴這就去。”劉媽媽領命而去,不多時便有幾個粗壯的僕婦守在了花廳門口。
這裡眾人便當堂將食材過秤並核對帳冊。核對出來的結果,卻是讓趙有才家的放下了心。
栗子面的數量果真與半個月前相同,一錢未少。菱角粉、麵粉與茯苓粉亦與她昨日領取的數量合得上。這是極好的物證。
張氏一直緊繃的面色,至此時方才放鬆了一些,對趙有才家的和聲道:“雖錯不一定在你,但你也不是無錯。”
“正是。”崔氏放下茶盞,淡淡地介面道,“媽媽錯便錯在不曾在月餅上桌前試味兒。若能事先嚐出異樣來,何至於鬧到今天這步田地?”
趙有才家的叫屈道:“回二太太的話,奴婢事先嚐過味兒的,二太太不信可以問灶上的李婆子與張嫂子,她們看著奴婢嘗過了之後,方才將月餅交給上菜的媽媽呈上去的。”
“哦?”崔氏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絲情緒,淡聲道:“那便叫她們上來問清楚罷。”
便有小丫頭去叫了李婆子與張嫂子過來,由崔氏親自問話。她二人皆證明趙有才家的確實是試過味兒後,才呈上月餅的。
趙有才家的此時已是心中大定。此事不僅有物證,更有人證,她便有錯也不大,有大太太在,想必也不會罰得太重,不過革些銀米罷了。想至此,她的面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來。
崔氏將趙有才家的表情看在眼中,左嘴角微微一勾,做了個表示“輕蔑”的微表情。傅珺直覺事情恐怕不妙,趙有才家的高興得太早了。
果然,卻見崔氏轉向張氏,輕輕柔柔地道:“大嫂嫂,依我看哪,這趙有才家的是不能再留在大廚房裡了。”
張氏表情微微一寒,回視了崔氏一眼方問道:“二弟妹何出此言?”
崔氏卻是笑得全無城府,道:“雖趙有才家的不曾錯用了栗子面兒,可她一個專做點心的,竟嘗不出點心裡的異樣來,還要我這個做主子的來嘗,這卻說不過去了。”
說到這裡,崔氏停了一下,眼風掃過堂下,卻見趙有才家的此時面色又白了。她不由心中冷笑,口裡繼續道:“還好昨兒只是餅皮裡混進了栗子面兒,若有朝一日旁的什麼東西混在吃食裡,她一樣嘗不出來,難道也要主子親自替她嘗麼?大嫂嫂看,妹妹說得可對?”
張氏不語,面色卻已是沉了下去。
崔氏這話可謂誅心,用意十分險惡,張氏怎會不知?
垂首沉吟了片刻,再抬起頭來時,張氏的神情裡有著一絲果決,沉聲道:“二弟妹說得對,趙有才家的確實不能再在大廚房當差了。服侍主子如此不精心,須得重罰才能服眾。”在說到“服眾”二字時,她故意看了崔氏一眼。
崔氏卻根本不曾抬頭,只微垂眼眸看著面前的茶盞,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
張氏咬了咬牙,轉向趙有才家的道:“趙有才家的,你身為大廚房副管事,當差粗率、事後又不知悔改,這管事的差事我看還是卸了的好。”
“太太……”趙有才家的哀叫一聲,人已癱倒在地。
眾人亦皆吃了一驚。趙有才家的可是張氏的陪房啊,沒想到張氏下得如此狠手。著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第027章
卻聽張氏繼續說道:“你行事如此輕慢,想是仗著是我的陪房,你男人又在大爺跟前得臉兒,平素作威作福慣了,漸漸地連主子也不放在眼裡了。既是如此,我這便給大爺去信。你一家子便去莊上呆些時候吧。何時想清楚了主子是誰,你又是誰,何時便再回來。”
張氏話音落地,崔氏驀地抬起眸子,詫異地看了張氏一眼。便連王氏亦是難掩面上訝色。
“太太?”趙有才家的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張氏。
她原本以為革去差事已經到頭了,沒成想張氏居然將他們一家子都趕去了莊子上。以她之過,並不至此啊!
趙有才家的看著張氏,張氏的一雙眸子也沉沉地了過來,眼神莫測、表情冷凝。不知何故,趙有才家的只覺得後背一寒,心頭打了個突,竟連骨頭縫裡都冒出冷氣來。她不由渾身冷戰、喉頭顫抖,連討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氏冷冷的聲音又再度傳了過來:“以你之錯,原還得再領十板子。看著你是我的陪房,這十板子且先記下,也算全了你我主僕一場的情面。來人,把趙有才家的先帶下去。”看張氏的意思,是待此間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