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活命之恩,迴雪從未有片刻忘懷。因此,將此事託予迴雪,並囑她不要驚動沈媽媽等人,迴雪是必能做到的。
第245章(40月票加更)
只是,迴雪查了近一個月,得來的訊息卻極為零散。而根據這些資訊,傅珺也只勉強拼湊出了兩個推論。
第一個推論是:玉姨娘很可能並非出身富戶,而是某個貴族或世家中的女兒。
得出這一推論的理由,便是一位當年曾與玉姨娘做過生意的商人曾回憶說,有一次他無意間聽玉姨娘的手下自稱“標下”。
標下這種稱呼,通常會出現在軍隊中。據傅珺所知,京裡某些高門貴族家裡的侍衛,有些亦會如此自稱。而有此自稱的,一般都是有點品級的。
想玉姨娘一介商戶之女,如何能用得起這種高階侍衛?便是再有錢,她的身份也是絕不允許她這樣做的。
所以傅珺便只能認為,玉姨娘很可能出身高門,也許是庶女,也許是私/生/女。這些貴族家裡本就秘辛極多,出來個玉姨娘這般的人物也不算稀奇。
此外,傅珺得出的另外一個推論便是:玉姨娘可能是從極南之處來的。
得出這個結論的理由其實有些牽強,就是因為玉姨娘的身體。
她好象非常怕冷。
姑蘇地處江南,冬季雖是陰冷了些,卻也並沒有冷到那種程度。而玉姨娘據說每年八月就要開始燒碳盆了,到了冬天更是足不出戶,一直要捂到四月前後方才好些。
那些從極南溫暖之處過來的人,甚至是從小便生活在那裡的人。對姑蘇的氣候自是很難適應的
當然,傅珺不排除玉姨娘體質有異的可能性。因此,這個推論其實也很站不住腳。
好在此事並不急,傅珺已經著迴雪繼續往下查,就按照傅珺此前的推論,派人去南邊細細查訪,也許有一天便會柳暗花明。
除此之外,流風的事情也很讓傅珺頭疼。
自從那天與流風談過她的去留問題之後,流風便一直沒找過傅珺,每日裡只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這件事傅珺卻是不能多等了。
再過十來天她便要啟程。屆時流風總要說個去處。難道就這麼將她留在王家麼?沒有了幄葉居的護持,她一個丫鬟該如何自處?
傅珺覺著,是時候再找流風談一次了。無論如何此事亦需有個了斷,也算是傅珺給自己的一個交待。
說來也巧。這一日。沈媽媽因要安排箱籠上船一事。去了前院見那裡的管家娘子去了;又因傅珺離開在即,各院皆備了儀程送了過來,幄葉居自是不能沒有表示。故涉江便擇了今日帶著青蕪往各院去送回禮去了;另青蔓則是被王宓派來的丫頭叫去了,說是有件針線活兒要她幫著看看。
說起來,王宓最近與傅珺走得近了一些,二人的關係稱得上融洽。蟾月樓也明顯放低了身段,與幄葉居重又恢復了友好邦交,兩下里丫鬟僕婦來回傳話遞東西亦是十分頻繁。青蔓孤身前去蟾月樓,傅珺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而如此一來,整個幄葉居便空了下來,傅珺獨坐於東次間的窗下,一時間手頭無事,便喚了綠藻過來道:“你去看看流風在做什麼,若她手上無事,便叫她到我這裡來一趟。”
綠藻躬身道了聲是,便自去退了下去。
傅珺便斜倚窗前,手裡捧著一卷《南物志》,就著滿院裡婉轉清透的花香,有一搭無一搭地翻著書頁,一面在心裡盤算著過會該如何與流風說。
便在此時,卻聽見外頭留守的綠萍喚了一聲:“流風姐姐來了。”
傅珺不由心下微奇,心想流風來得倒是好快。她抬起頭向窗外張了一張,卻見流風正自拾級而上,身旁卻不見綠藻的身影。看樣子不像是綠藻叫了她過來的,倒像是流風自己過來找傅珺的。
傅珺見狀卻是心下略安。
流風能夠主動前來,這表示她已經拿定了主意,這樣過會的談話想必也會順利許多,傅珺也不必總催著流風表態了。
如此想著,傅珺便將書合了起來,輕輕放在了桌上。
此時卻見門簾微挑,流風已是走了進來。她今兒穿著一身月白的衣裙,套了件鴉青色的比甲,通身一無飾物,打扮得一如既往地低調。
傅珺便對著窗外的綠萍吩咐道:“你且在門外守著,等閒莫叫人進來。”
綠萍應了聲是,便上前一步將門扇輕輕合了起來,自己守在了門外。
傅珺便自離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