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自己,忍不住去恨,恨那個女人真的拋棄自己。到底有什麼天大的藉口令一個母親可以選擇拋棄自己的孩子,林宜安實在想不出來,她無法說服自己去理性面對。
車駛到林宜安樓下,嚴灝表示想留下陪她,林宜安拒絕了,這些事只有自己想明白想通了才能放下,其他人幫不上忙的,這注定是個失眠之夜。
林宜安躺在床上,兩眼出神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小玉,你說怎樣辦好?”林宜安自覺不是多愁善感,傷春悲秋的人,但也做不到如此灑脫,完全不去想。“本仙怎麼知道?你們凡人的事無聊卻複雜,按本仙說嘛,就是認還是不認的問題,你不想認那就不認算了,有什麼好煩惱的。”小玉不在乎的說。“要是你說得那樣簡單就好了。”“是你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我沒有,是你腦袋簡單才對。”“你說什麼……。”然後倆人不知怎的,就吵起來了,這倒好,起碼轉移了林宜安的注意力,最後不知什麼時候給睡著了。
第二天,嚴灝一早就約了周潔容在酒店的餐廳等,周潔容穿著一套剪裁簡潔的黑色中長裙,戴著遮去半張臉的大默鏡下來。這個年輕人她認得,昨晚跟林宜安一起來的,雖然沒說過一句話,但看他衣著講究,氣質優雅,料想不是簡單人物,從昨天跟林宜安的舉動來看,他倆關係不淺,就不知約她來是為了什麼。
周潔容坐下,點了杯咖啡,摘去默鏡,挑了挑柳眉說道:“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嚴灝微笑說道:“敝姓嚴,這是我的卡片。”說著放了張卡片在桌面上,推過給周潔容,周潔容用修長的手指拾起,嚴灝,沒聽過,但她與國內打過交道的企業不多,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嚴先生約我出來是為了什麼?”周潔容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黑咖啡,香中帶著苦酸的甘醇味道擴散開去,五味交雜直達她心霏裡,這就是她喜歡黑咖啡的原因,與她的心情多麼的相襯,同樣複雜而又難解。
“周女士覺得我是為什麼而來的?”嚴灝今早上已經看過周潔容的資料,很不簡單的女人,80年代初偷渡到美國做製衣女工,白手起家打拼到今日的龐大事業,雖然背後少不了她夫家的支援,但其生意手段可見一斑。可惜的是她今日的飛黃騰達卻是用拋棄親兒換來的,他想周潔容自己也不好受。
“我不知道,如果想罵我沒資格做人母親之類的話,你儘管罵!”周潔容臉上鎮靜自若,但心裡卻是狼狽不堪,她確實沒有為人母的資格,上天都給她報應了,這麼多年來,她一個孩子都沒。
“你跟宜安的事,我沒立場說什麼,我只是想問周女士你有多肯定宜安就是你女兒?”嚴灝頗有深意的問道。
“我,我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時間和那個玉墜都很吻合。”周潔容惆悵的說道,她沒百分百的肯定,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我可以提供樣本給你驗證。”嚴灝真摯的看著周潔容。
“你為什麼這樣做?”周潔容很是驚訝。
“這樣不好嗎?驗過後,如果你跟宜安沒有關係的話,那大家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各自生活,如果你真是宜安的母親,那我有一個條件,除非宜安主動見你,否則你不能再打擾她的生活。”嚴灝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比總是猜測猶豫不決的強多了,如果結果不是,最好不過,不用煩惱了,如果是,那就是吧,至少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好,我答應你。”周潔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如果孩子不願意認她的話,她真無話可說,那是她應得,現在至少她能知道她過得怎樣,她已經心滿意足了,不用再去尋尋覓覓的大海撈針。
“這是宜安的頭髮,有結果後你通知我。”嚴灝放下一個小塑膠袋子,起身告辭了。
“呃,你還有時間嗎?”周潔容卻突然叫住他。
嚴灝轉身疑惑的看著周潔容,“是這樣的,如果你有時間,可以給我說下宜安的事嗎?”周潔容懇求道,她心中其實很肯定林宜安就是她要找的人,林宜安的資料她是翻看了千百遍了,但仍不及身邊的人親口說來。
嚴灝想了一下,倒沒拒絕,就重新坐下:“你想知道什麼?”
“你跟宜安是在拍拖嗎?開始多久了?”周潔容逼切問道。
“咳咳…。。。”嚴灝被咖啡嗆了一下,他怎也沒想到周潔容如此直白,突然有種女婿見丈母孃的感覺,而且還是不太肯定的丈母孃。
“你沒事吧?”周潔容說著,邊忙著遞餐巾給他,“是我太失禮了,不應該問你這種問題。”
嚴灝心想,你已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