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要了她五次,太陽也從天邊落到了土裡。楚昀翻身起床,沒有再看一眼床上之人。
不知是後悔還是逃避,他始終沒有轉過視線,也沒有隻言半語,就離開了永慶宮。
洛歆忍著痠疼的身子坐起來,看著白皙的肌膚上斑斑點點的青紫,她已經沒有淚水可流,只是嘴邊噙著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沒有時間來感嘆這悲慘的命運,也沒有時間來恨他,她現在要做的是在這三天內想出辦法救出陸淳正和琉夙。
琉夙是她來這世上給予幫助的第一人,而陸淳正也給了她從未有過的父愛,雖然時而嚴厲,甚至還打了她一頓,但那種牽連是無法割捨的,她也做不到親眼看著他們被楚昀殺死。
可是她要怎麼做?
她忍著痛,站起身來,命宮女打水,洗漱過後,她重新換上衣袍,坐在窗戶邊,看著頭頂碩大的月亮。
一坐就是三個時辰,銀白的月光照著她面無表情的臉,也同樣照著乾清宮裡楚昀黑沉的臉。
在離開永慶宮的時候他就後悔了,他想她,可又恨她,恨她窩藏了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的琉夙,還介意他們之前是否有過什麼。
他也說不出心中那絲酸澀究竟是什麼,被那種感覺操控,他再一次傷害了她,這些天他無時不想她。
在觸到她馨香的時候,他不知疲憊地要了她五次,不僅僅是恨,還有更多的貪戀,還有他說不出的心底那絲柔軟。
他嘴邊溢位一抹苦笑,枉他權謀無雙,卻因為一個女人借酒消愁。
昨日他知道他派人打聽他的行蹤,所以故意留在昭華宮,卻只和昕兒下棋下了一夜,當他鼓足勇氣去見她,想讓她給自己一個答案,可是她的回答讓他憤怒,讓他失去了控制。
這一夜,月下兩人都無眠。
而洛歆熬了一個通宵,終於想出了法子,還來不及興奮,卻聽楚昕兒來了永慶宮。
“昕兒怎麼來了?”強打起精神,擠出笑容面對她。
楚昕兒卻沒有笑,而是幾步走過來,挽住洛歆的手臂,“陸姐姐,你是不是惹楚哥哥不高興了?”
洛歆沒有回答,楚昕兒又嘟囔著道:“昕兒知道楚哥哥最喜歡的是陸姐姐,可是昨夜卻留在昕兒那裡,是不是陸姐姐惹楚哥哥不高興了?”
這句話像一根細細的針,一下一下扎進她的心臟裡,可是楚昕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話語有什麼問題,而是關切地看著洛歆慘白的臉色,“陸姐姐,你怎麼了?要不要宣太醫。”
洛歆坐正身子,定定地望著她半晌,才轉開視線搖了搖頭,“陛下不是我一個人的,他去你那裡沒什麼不妥。”
“可是楚哥哥很不開心。”
洛歆突然笑了,“我不是救世主,不能讓每個人都開心,他不開心是他的事。”
“陸姐姐……”
“昕兒別說了……”說罷,站起身來,“我今日還有要事,昕兒先回昭華宮吧,我空了過去看你。”
她這番話雖然很平常,可是語氣很不好,沒有刻意收斂情緒,楚昕兒聽得很是委屈,粉色的唇微嘟,“好吧……”
楚昕兒走後,洛歆也收拾一番出了永慶宮,她忍不住想起楚昕兒嬌花一般的容顏和身體,是個男人恐怕都不會不心動吧,強壓心裡狂亂奔騰的情緒,她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想了……
眼下,最重要的莫過於先救出琉夙和陸淳正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楚昕兒的事,而是把昨夜的計劃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謂兇險萬分,稍有不妥,琉夙會死;稍有破綻,楚昀發覺,同樣是死。
她按捺心神,步子穩健地走出永慶宮們,然後對著周圍虛無的空氣喊了一聲,“你們派個人去通知陛下,說他的要求我同意了,請他放過我父親。”
說完,周圍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她卻知道這話必定很快會傳入楚昀耳中。
她步子未停,琉夙和陸淳正關押在京都的大牢裡,如今她執掌後宮,有象徵權力的玉牌,特殊時期,也能用它出宮。
當她再次站在重華門外,亮出玉牌時,守門的侍衛並沒立即放行,而是派人去通稟楚昀了,但洛歆算好了時間,想來楚昀的口諭立馬就會下來。
果不其然,青山牽著一匹駿馬走過來,臉色一如那日般奇怪,“走吧,陛下讓我護送你過去。”
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身後跟隨著十餘侍衛,旁邊跟著青山,一行人出了重華們。
一路上,青山繃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