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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為了錢,但久了,我愛上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情敵見面,難免眼紅。下次,下次我不會打擾你跟溫小姐說話了。”

一點就通,是林嶽把蘇棠留在身邊的理由之一。林嶽心思沉重,九曲迴腸。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蘇棠。掌握他秘密的人是有那麼些,但那些人早就意外死亡。所以,蘇棠能夠活到現在,並且能為林嶽辦事,不過就是因為她在他手上的秘密,更讓她必須放下尊嚴。

但正如林嶽所說,蜥蜴去尾,也不過如此。

林嶽難得含沙射影表露不悅,蘇棠到這一刻更是深刻清楚,身後的這個男人,對於溫暖的愛很可能到了極致瘋狂的地步。

他甚至,不願意讓溫暖受一點點傷害。

蘇棠忽然幻想到一個場景,在一間屋子裡,只有她、林嶽、和溫暖。桌子上有一個蘋果,她只是拿起了刀要給溫暖削一個蘋果。但看見鋒芒,林嶽就會毫不留情地奪刀殺了她蘇棠。

是的,連潛在的危機,林嶽都不捨得溫暖承受。

藏匿身如撒旦,只露愛如佛陀。前者,是為了讓溫暖覺得他林嶽是一個好人,後者,是他把所有的慈悲都給了她。

“讓你留在湘市,我回來的時候,不希望溫暖那出任何的岔子,尤其是林寒。”

表露最後一點情緒,林嶽聲息收斂。

靜默再次成了車廂裡的主旋律。

“對了。”蘇棠手打方向盤,“林寒那邊,如果得空,也許會先陪溫小姐去婚紗店?特麗莎婚紗店出入系統嚴密,進去估計要費上一番功夫。”

“他不會。”語氣篤定。

機場標誌明顯了,要到了。

林嶽點開下一季度的報表,彷彿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他那個時間有一個手術,是天意。”

——

車子開到機場,蘇棠把行李從後備箱拿下來。碰得一聲後備箱被關上。

站在蘇棠邊上的林嶽就是這個時候,從蘇棠那裡拿過行李箱。

他看著蘇棠,“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好”蘇棠笑得很嫵媚,“林總一路順風。”

等看不見林嶽的背影,蘇棠猛地拉開車門,絕塵而去。

車子轉下高架,順著市中心一直往北開,最後停在了一家咖啡廳。

蘇棠先沒進去,而是坐在車裡打了個電話。手機貼在左耳,等待接通的幾秒鐘裡,蘇棠的眼睛始終盯著面前咖啡廳落地窗。

墨鏡在陽光下似乎閃著寸光。

“寬哥,他們都在?”

“在。”電話裡的男音粗獷。

“好,那我直接過去。”蘇棠拉住車門,頓了幾秒,“寬哥,謝謝。”

“店是你的,沒什麼好謝的。”電話被結束通話。

蘇棠下了車子,是一道風景。

剛才通電話的,是趙寬,蘇棠農村鄉下的竹馬。六年前在林氏珠寶當保安,三年前蘇棠開了這家咖啡店,她在幕後,趙寬在幕前。

她知道趙寬喜歡她,但她已經髒得不成樣子,自己都嫌惡。

她出生在一個窮鄉惡水的偏僻山坳裡。考上大學的那年,一直保護著她的父親在被好賭風騷的母親榨乾了最後一點錢以後,出去為女兒籌學費。在路上不幸遭遇大雨。村裡的人為了錢經年累月把山上的樹賣了個精光,失去了樹木抓地的守護,那一場大雨引發了駭人的泥石流。她的父親成了犧牲品。

頂樑柱坍塌,入葬收斂後,家裡一貧如洗。母親開始做起了皮肉生意。上大學沒錢,蘇棠決定外出工讀。走的那天,又是一個大雨天,母親趁機讓她晚點走。等天黑透了,她回裡屋睡覺,夜裡兩三點,房門被開啟,三十多歲的壯漢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上了她的床,她被嚇醒,跪著叔叔叔叔的求人家。行不通,她就跑去拍門,門鎖了。

農村老鎖在門上哐啷哐啷地響,她的指甲摳進木頭縫隙裡,她的母親站在門口數著大把的鈔票。

完事了,大漢嘖聲嘆:“五百塊挺值。”

她裹著被子,瘋婦一樣坐在床尾,慘白的臉,失魂落魄。

叫趙玉華的那個人,是她的親生母親。豬狗不如的東西,笑眯眯給恩客開門送人。房門被人從外面往裡推,一下子開了一個大口子,黑洞洞的口子露出外面堂子裡的光,蘇棠並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猛地衝出那個口子,衝出那個房子,帶著光溜溜的身體,進入了大雨瓢潑,泥石流肆虐的黑夜裡。

但並沒有如她所想,惡劣天氣沒能讓她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