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將軍,就請你出示兵符點派兵將吧!”
眾人的眼光,再度投到了雷仁智的身上。
雷仁智尷尬的轉動了幾下眼睛,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挪到了一下身子從枕頭下拿出銅魚兵符來,遞給了李賢:“殿下,就請你……親自發令分撥兵馬吧。軍情緊急,末將重傷在身也不能為殿下分憂了。”
“好,雷將軍好生養傷。”李賢拿過兵符站起身來,揚了一下手,“眾將,點將臺擂鼓!”
“是!”眾將一齊抱拳應諾,魚貫而出。出了營帳後李賢快步上前扯住劉冕,將他喚到暗處低聲道:“天官,你何故如何?”
劉冕微笑:“殿下,這純屬在下私人的決定。在下一直有個夙願,想在戰場上快意恩仇痛快淋漓的廝殺一番。一來為國建功,二來也好檢驗一下我這一身本事究竟如何,三來……這幾年來,在下心中憋屈甚多,也想狠狠的發洩發洩。”
李賢愕然的睜大了眼睛:“戰爭豈同兒戲?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
“殿下放心。”劉冕牽動嘴角,露出一絲自信滿滿的微笑,“若是天要亡我,何必等到今日?在下既有膽量立下這軍令狀,自然有那本事得勝歸來!”
“嗯,好吧……我也知道你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李賢仍然非常擔憂,“切記切記,一切小心,不可出錯……”
軍中已然擂起大鼓,劉冕等將已經騎上大馬列陣於點將臺前。
李賢硬著頭皮走上點將臺,看向劉冕的眼神中仍有擔憂為難之色。劉冕的眼神卻是異常堅定,李賢這才輕點了一下頭。
一通鼓罷,眾人都齊齊看向李賢。
李賢清了一下嗓子,大聲道:“將士們。我大唐王師前來平叛,就要拿出天朝兵將的威風和氣勢。如今叛軍猖獗,居然領兵來犯,我等豈容後退?本王令,中候劉冕代本王親征,擊討前來襲擾的叛軍。眾將務必聽令行事,不得有誤。”
眾將軍們還是挺配合的拱手一拜:“得令!”
“劉冕!”
“末將在!”劉冕翻身下馬,快步走到點將臺前抱拳一拜。
“本王令你率五千精銳越騎,迎擊叛軍。”李賢的手略有些哆嗦,將兵符往前一遞,“左郎將馬敬臣,本王令你與劉冕一同領兵出擊,為其輔翼!”
“末將得令!”劉冕和馬敬臣一起抱拳應諾。馬敬臣還冷眼瞪了劉冕一眼,頗不服氣。
李賢長吸一口氣:“即刻點兵,出擊!”
劉冕雙手接過兵符,大步不停的朝軍陣走去,點起幾員偏將所率的五千人馬,迅速在營中列好了陣勢。
少頃馬敬臣全副披掛手提一竿馬槊拍馬跑到劉冕身前,臉上不無譏諷神色:“劉將軍,不知你習慣使哪門兵器?”
劉冕知道他言下之意,不過是諷刺自己不會廝殺,只知道坐享其成在後方指揮。劉冕也不急惱,放眼朝中軍儀仗隊看去。
那裡,正有司戈、執戟這些儀仗武將,幾柄方天畫戟甚為醒目。偶然間,劉冕又看到人叢之中有個傢伙正在不停的冷笑,正是明珪。
劉冕心中一動,抬手指向明珪:“明珪,命你取一柄方天畫戟來!”
明珪渾身一彈,頗為惱怒的瞪了劉冕一眼,無奈又不得不聽令行事。只好在一旁的執戟武將手中取來方天畫戟,送到劉冕馬前。
劉冕面如寒霜的瞟了他一眼,信手一把將方天畫戟提了起來,凌空嘩啦啦的耍了一個戟花。明珪感覺到戟花就在自己頭頂掠過,嚇得呆若木雞。馬敬臣的臉色也有些變了:“劉中候慣使方天畫戟麼?”
“怎麼,有何不妥?”劉冕故作疑惑的看向馬敬臣。
“哦,不……並不無妥。”馬敬臣眼神中的驚訝之色愈濃。他當然知道,能使得動方天畫戟的人,都非泛泛之輩。
劉冕突然一下抖動方天畫戟直指明珪:“你,執掌帥旗隨我出擊!”
“我?!”明珪如遭雷擊,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軍令如山,違令者斬。”劉冕語音沉沉,都不去正眼看明珪,轉頭對祝騰低聲道:“你留下來,殿下那裡須得好生伺候照應。”
明珪愣在那裡不停的乾嚥唾沫。祝騰把那帥旗一把遞到他面前的時候,明珪甚至還渾身哆嗦了一下,嘴唇都白了。
劉冕看到他那副模樣心中不停冷笑:白麵公子哥兒,你不是意氣投軍來為國效力的嗎?來吧,我們一起去見識一下戰爭上的你死我活血肉橫飛。
希望你能掌穩帥旗,不會嚇得屁滾尿流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