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掉和無辜者被胖揍間徘徊猶豫了好久,最後只是略微歪了歪脖子讓他枕得舒服一些。
“會不會真是太寵他了”——這個念頭只在她腦海中閃了一秒,就被寵溺的本能狠狠打壓了下去,再踩上一萬隻腳,永世不得翻身。給這個中二病順毛好像很早前就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去掉雲雀恭彌她的人生估計會輕鬆不少,但怎麼想都彆扭。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犯賤。
就在早苗肩膀完全失去知覺的時候,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
“啊……咦?我走錯了嗎……?”
一臉茫然站在門口的,是個個子挺高的金髮青年。
(……外國人?)
“啊……唔……本來想一個人去找阿綱的病房,可是到底在哪裡啊……”
青年含糊地嘀咕著什麼,忽然注意到病床邊的少女正直勾勾盯著自己,才發覺自己處於錯闖入陌生人病房的窘態,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
“啊啊,真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了……請問一下,你知道澤田綱吉的病房在哪裡麼?”
雖然完全是外國人的模樣,日語卻說的很流暢。早苗回憶了一下經過病房門口的名牌,隱約記得是有個澤田住在同一層,就簡單向青年說明了方向,又客氣地補上一句:“本來是可以親自帶你過去的,但我現在不方便走開,抱歉了。”
“唔?”青年的表情有些困惑,隨即注意到了病床上靠著少女肩膀睡得十分安逸的黑髮少年。“哦哦,你弟弟?和你很親呢。”
早苗牽了牽嘴角,她覺得這人誤會到北印度洋去了。
“算是弟弟吧……但是一點兒都不親。叛逆期,又不聽話,任性得很。”
青年愣了一下,隨即就爽朗明快地笑起來:“小孩子這個年紀都這樣啊。男孩有主見才好,說明獨立有個性嘛。”
“這麼說是也沒錯啦……”早苗接著話,覺得眼前的男人實在太治癒了,被他這麼一說忽然覺得雲雀還是不錯的,有主見又獨立,也沒糟糕到什麼全世界小姑娘都討厭他。自己剛才說得好像有點兒過火了,等會向雲雀道個歉比較好,雖然他也不一定在乎。
“而且啊,睡覺都靠著你的話肯定是和你很親啦。男孩子可能會害羞不承認,但都是喜歡照顧自己的姐姐的。”
早苗的嘴角連同腦神經都有些抽,這男人是神麼,一出現就不停的真相,要是雲雀醒著聽見自己被人這麼披露肯定一柺子上去了。她現在只能慶幸雲雀感冒了睡眠比較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你先生,我心情好多了。”她抬起頭禮貌地衝青年笑了笑。
“是嗎,那就好。和弟弟好好相處啊。”
男人帥氣地朝她揮了揮手,轉身朝門外走去。
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就左腳踩右腳重重摔了個馬趴……
……為什麼醫院的地那麼平整都會摔啊!!!
早苗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其中一半是被眼前的不思議現象震驚,另一半麼——由於青年摔倒時的巨響,肩膀上的雲雀完全醒過來了……
做錯事道歉就好了
黑曜。風間家。
風間正彥一邊埋頭向嘴裡扒飯,一邊不時以餘光偷偷瞥向餐桌對面的姐姐。
自從早苗傍晚時分怒衝衝地回家,緊繃的臉就沒有緩和下來過。正彥旁敲側擊地打聽了好久,才得知醫院裡大致發生了什麼——雲雀被吵醒後,在起床低血壓的促使下二話不說就一柺子揮了過去,把那個無辜的外國青年嚇得不輕。要不是早苗死命拽著雲雀對青年大喊“發什麼呆呢快跑啊”,只怕他當天就得在醫院住下了。之後早苗本想追出去向青年道歉,雲雀卻拖住她黑著臉說你敢去找那人我就把他揍到一星期下不了床。
早苗當下就惱了。要知道她對那個治癒系青年很有好感,莫名其妙就讓人揍了,這種狀況下她要是乖乖聽話不去追,年長者的尊嚴還要不要。但她也沒頭腦發熱到當場和雲雀吵翻,只是一言不發地離開醫院回家生悶氣。
(……真是的,剛聽了那個人的話心情好轉點兒,立刻就被砸得渣都不剩。恭彌在破壞氣氛方面簡直是天才。)
(……難道真是我把他慣成這副樣子的麼。)
“不過,真不像姐姐的作風呢……”正彥看著一臉陰沉在廚房裡刷碗的早苗,小心翼翼地開口,“以前姐可從來沒有對委員長髮過火……我都沒見姐姐對誰像對委員長那麼好過。”
“我對他好是自願不是犯賤……讓著他點兒還真當我是M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