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林森最寶貝的‘女’兒。
然而,太子“遇刺”身亡前,林森暴斃身亡,林家的新家主乃是太子寵臣的妻子,林家的次‘女’。
他的父皇上位後,以“林家公然包庇刺客”為由,削去了林家的侯位,將其徹底打回低賤的商戶,雖然是鉅商,林家亦不復往日的風采。
因著這層關係,身為皇后唯一的兒子,他沒有成為太子似乎成了情理之中的事。
可這樣的局勢令他童年的處境十分為難。
宮裡人都知道,皇帝與皇后相敬如賓,給予了一切皇后應有的權利和榮耀。
可宮裡人也都心知肚明,一個失去母家的支援的皇后,在宮中勢單力薄,猶如紙老虎一般說不上話。
更何況,宮裡面還有一位葉貴妃。
葉家枝繁葉茂,百年大族,在朝中根深蒂固,出了好幾位後宮嬪妃,就連如今的安帝自己,身上也流著濃濃的葉家血液。
於公,於‘私’,葉貴妃都是後宮最得勢的主,她的兒子也是最可能當上太子的那位。
景雖的存在,顯得何其多餘與礙眼。
正因如此,宮人對皇后與嫡子反而不那麼重視了,吩咐起來時常陽奉‘陰’違,絲毫不上心,便是景雖平日裡的常服,尙功局也常常丟工減料,甚至拿宦官服‘侍’的布料來縫製。
最好的布料,都在貴妃宮,他一直知道。
但他同時發現了其中的便利——一襲墨綠上身,低個頭,駝個背,原本就薄弱的存在感瞬間‘蕩’然無存,即便走在大路上跟宮人擦肩而過,只怕也無人會多瞧他一眼。
可是衛茗看見了,似乎不管他在做什麼,只要他經過她眼前,她便能一眼揪出他來。
明明是如此重要的存在,他為何偏偏傷了她,還一不留神將她推到了葉之夜的身邊?
景雖駐足,抬起頭來,霞光中的“采薇閣”三個字熠熠生輝,旖旎美好。
原想就這般路過,在自己準備好之前不再去見衛茗,哪知剛一起步,前院忽然傳來“嘭——”地一聲,似乎有什麼巨物砸在了雪地裡。
好奇使然,景雖不動聲‘色’地探頭進去,映入眼簾的場景卻讓他當場石化。
皚皚白雪中,衛茗著一襲紅衣,直‘挺’‘挺’地倒在雪地裡,素面朝地,如一根擀麵棍一般,左滾滾右碾碾,硬是開拓出了一片雪地。
“……”景雖面無表情站在不遠處,想要研究出她詭異行為的意圖。
衛茗滾完一遭,神清氣爽地揚起頭,‘露’出張紅透的雪顏,一抬眸,瞥見面前的少年一臉探究,清爽的喜‘色’一僵,眨了眨眼……
“你在做什麼……”景雖蹲下身,十分自然地替她拂開頭上的雪粒。
“誠如殿下所見,奴婢在……滾雪。”衛茗尷尬地拍拍衣衫站起來,抬手捂住燒紅的臉頰。
“你的臉……”景雖注意到她‘欲’蓋彌彰的舉動,顰眉:“是凍紅了還是……?”
“嗯……這個……”衛茗遠目,吸吸鼻子,“說來話長。”
“把首尾砍掉,說重點。”
“……”衛茗盯著他的臉篩了篩廢話,默了一會兒,半晌才道:“‘侍’寢。”‘精’簡得不能再‘精’簡的關鍵詞。
“你?”
衛茗搖搖頭:“杜才人。”
“那關你什麼事?”
“奴婢……奉命……守‘門’。”一回想那些曖昧的呻/‘吟’,衛茗只覺臉頰又燙了幾分……‘混’蛋,她還是雲英未嫁的少‘女’,讓她在‘門’外光明正大聽房事什麼的真的沒關係麼!
時間倒退兩個時辰。
接到杜媛的傳喚,衛茗便知自己的使命將又一次派上用場。
果不其然,只聽杜媛吩咐道:“待會兒皇上會來,你把茶葉和開水提前準備好。”
“是。”這就是她存在於此的意義啊。
“不過,不光要泡茶。”杜媛起身,意味深長地握住她的手,將一物神不知鬼不覺塞入她的掌心。
“這是……?”衛茗捏了捏,不明所以。
“皇上每次來,總是過而不留,喝杯茶便走。再這麼下去,我與守活寡又有什麼區別?”杜媛揚起下巴,看著窗外,“我這兒的茶水從來不需試喝,既然給了見縫‘插’針的機會,何不利用?”
“是……”衛茗無權拒絕。
“另外,皇上事後可能會喊喝茶,你給我從頭到尾守在‘門’口,別讓我到時候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