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三十歲的萬兆桀,從事與家族事業完全不相干的建築師行業,但即使不是家裡安排的路,在他的天分與努力下仍走得頗為順遂。
專業領域上的成就,以及優渥的家世背景,令他渾身充滿不凡的自信光采,現在的他已跳脫高中時期的青澀,讓歲月洗練出成熟模樣。
“Wully呢?”官赫天挑眉問。
萬兆桀撇嘴。“回家吃自己了。”原來他是指這個。
“好不容易這個Wully做超過兩個月,你怎麼又把她炒了?”官赫天靠坐辦公桌沿,朝他比出四個手指頭。“你知不知道這半年你已經炒了四個助理了?”
打從半年多前,一直很有默契的助理奉子成婚離職後,萬兆桀就一直處於和各個新手助理磨合的狀態,到現在還是沒一個人能讓他滿意。
“我已經儘量忍耐了,但是沒辦法,她再待下來,我可能會腦溢血送醫院。”萬兆桀受不了的搖頭翻白眼。
“我看她挺好的啊。”官赫天側頭回想Wully,年輕貌美有活力,不錯呀。
“是女的你都好吧?”萬兆桀沒好氣的虧他。
失婚打擊讓赫天改變愛情觀,優遊花叢,不動心、不停留;他可不像他,如果不是對的人,他就是絕緣體,通不了電。
“喂,沒禮貌。”官赫天瞪眼。“我哪有那麼不挑。”
萬兆桀揚唇,好友之間開開玩笑,無傷大雅。
官赫天掄拳擊了下他的肩窩,問:“Wully是犯了什麼錯讓你炒她魷魚?”
一提到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助理,萬兆桀又是一肚子火。
“她建的檔案,連她自己都找不到,立面圖和剖面圖傻傻分不清楚,整個建案需要哪些圖永遠背不起來,一週五天有三天遲到,晚一點下班就很計較,跑工地怕曬太陽,就連端杯咖啡也有辦法直接給我打翻在感應板上……‘罄竹難書’這成語應該要用在這時候了吧?”
他愈講愈覺得自己很龜毛,但一切都是事實,錯一次,他忍,錯兩次,他再忍,可她一錯再錯,他一忍再忍,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他想掐死她;也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他氣到快中風,最好的方法就是請她另謀高就。
官赫天聽著,想像白目助理和易怒河豚的組合,就忍不住發噱。
萬兆桀見他笑,更悶了。“我就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