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嗯到昨天小陸在醫院門口說的話,眼神裡似乎總是有些閃避。如此聽嶽濤這一說,那是預先編造好的臺詞了。嗯必老爺子病的事不能對外說,所以先編排好謊言應付所有來探病的人。即是說,四少出差的事也是假的了。
“四少昨晚上連夜從北京飛回來。”這個,嶽濤向她當場澄清,”若不是老爺子這事兒,四少恐得在北京呆上一週左右。而且三少本也是計劃要前往軍區的。但是,昨晚上,大少二少全部人,還有老爺子的老部下,都趕了過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墨蘭自身學過醫,知道這病重也有個過程,說是忽然一夜病重肯定有原因。就好像她們家的老太太一樣,或許受了什麼刺激都說不定。
“怪不得四少說了,盧同志是個深究的人。”嶽濤轉述費君臣對她的評價,“四少說,盧同志想知道也可以。不定盧同志還能幫我們想出是什麼事。”
“什麼事?”墨蘭聽提到費君臣,就沒有好心情。
“是這樣的。老爺子昨天下午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心情就不大好了。”嶽濤以略沉重的口氣提起。
“什麼信?”墨蘭問。
“收信的陸叔說信封上沒有寫明寄信人地址。老爺子看完信後,當場把信給燒光了。”嶽濤談到燒信這個情節,帶了不可思議的觀感。
“神秘的寄信人和神秘的信。”墨蘭琢磨著,能讓費老先生心情不好的原因,肯定不是普通的原因。說是國家大事,不可能用這麼普通的郵件來表明,因為普通郵件在信投中間出問題的機率比較大。因此私人的原因可能佔了較大的機率。
“大家也是和盧同志一樣的想法。所以,老爺子提出忽然很想見盧同志的要求後,大家猜測,或許盧同志對此能有什麼想法。”嶽濤言簡意舷,表明了費家人對她的期待。
老爺子的私事與她有關?墨蘭反倒糊塗了。她能結識費老先生,是從飛機上那次遭遇開始。之前,她既不認得費老先生,費老先生也不認得她。這個,應該是確鑿無誤的事實,是可以肯定的。
“盧同志一時想不到沒有關係。先見見老爺子吧。”嶽濤體諒她說。
墨蘭只知道:這事兒聽起來很大,而且事關到自己,必須一而再再而三的慎重。費家不同於楚家傅家,是官家軍家,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得罪起的家庭。何況,如今是費家的老祖宗病了……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吉普車開進了夜晚的陸軍總醫院。
作為一家一流的軍隊醫院,醫院的夜晚與白天一樣忙碌。門診有夜診,急診處急救車輛出出入入,病人來來往往。吉普車開往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嶽濤帶著墨蘭前往住院大樓。住院病區不同與門急診,因為是病人休養的地方,講究的是苛刻的安靜。
老爺子住的是單人病房,位於深切治療區內。墨蘭跟隨嶽濤來到病區時,見病室外的一條走廊裡,連同樓道里都站滿了人。大都是軍人,穿著戎裝,戴著軍帽,年紀老中青都有。她見過的世面不少,但像這種,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在心裡感到稍徵的警惕。
那些等候病人訊息的人看見嶽濤帶著她出現,表現出不一的神態來。這裡的氣氛剎那有些奇妙的氣流在流動,說不清的古怪。墨蘭開始在心裡頭琢磨,自己究竟該不該來。畢竟以她現在不清不楚的身份,來這裡面見這麼多可能是大人物的人,如何表明自己都需要考究口她不是自卑,但她清楚,中國千年以來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官家與普通百姓必然還是有點兒不同的。這個不同或許不是高低,只是圈子的劃分不同口比如他們商人有商人的圈子,軍人有軍人的不同。最少,即使她當場標明自己是商賈傅家的女兒,這裡的人仍會用一種對待異族的目光來打量她觀察她。
眼見這些奇奇特特的眼神飄過來,加上幾個蠢蠢欲動的長輩,墨蘭再大的膽子,也會產生避而不見的念頭。是的,如果不是突然有人出聲的話一一
“嶽濤,這邊。”費君臣站在一群嚴肅的軍人中間,以笑吟吟的獨有姿態傲立雞群。不打笑臉人,這個名詞足以解釋費君臣的處世哲學。
墨蘭只得跟著嶽濤向費君臣的方向走去。走到了跟前,兀發現四少外面套的白大褂裡邊襯的是一件軍裝,只不過這件軍隊的襯衫是雪白色的,沒有陸軍襯衫那種比較明顯的綠色槓槓,所以一時沒能認出來。習慣了在費家的日子裡看著他們身著普通百姓的衣服,現在見他們一個個都換了軍裝,她實在於感覺上有點兒調節不適。
費君臣轉開身後的門把,說:“進來吧,裕華。先到辦公室裡坐坐。